知府大人的心臟被修羅徒手掏出來了。
錢甲嚇得花容失色,“啊啊啊!你幹什麼啊!”
瘋真人一把把侯知府的心臟奪了過來,然後眼疾手快的塞回受害者的胸膛裡,幸好心臟沒有失去太多的活性,回到胸膛中後,心臟又快速的跳動起來。
修羅最討厭的就是有人和自己針鋒相對,她伸手又把知府的心臟挖了出來,那鮮紅的心臟噴出汩汩鮮血,在她的手掌中跳動。
錢甲又故技重施,從修羅的手掌中奪過心臟。
侯知府的心臟迴歸了位置,知府大人恢復了一些知覺,他感覺有些生不如死了。
疼痛總是一陣一陣的,他只覺得胸口反覆的絞痛,神志被疼痛攪和的模模糊糊的,一會兒被痛暈過去,一會兒又被疼醒過來。
“你鬧夠了沒有!”錢甲最擅長的技能就是賊喊抓賊,“人命是能這樣玩弄的嗎?你有沒有點人道?”
女修羅也不知道這個瘋真人是有什麼臉皮說出這種話的,“生死都是他的命數,你讓一個凡人遭受這無端的苦痛,你怎麼有臉說出這種話的?”
一群看客沒心情看戲了,能跑的已經跑沒影了,沒跑得了的,腿已經嚇軟了,只能眼睜睜看著怪誕的一切在眼前發生。
錢甲在知府大人胸前虛空畫符,動作十分熟練,結好咒印之後輕輕一點,面板和血肉便在傷口上快速生長。
侯知府只感覺自己胸口的劇痛正在快速消失,很快他便體會不到這種痛覺,甚至忘記了這種痛覺。
“大人,你看,這些都是障眼法,一切怪力亂神都是紙老虎,那些都只是幻象而已。”錢甲又開始混淆視聽。
魏落英露出一個嗜血的笑容,“幻象?”她伸手起勢,試圖再次將知府的心臟掏出來。
錢甲隨手將修羅作亂的手掌開啟,“一而再,再而三,你有完沒完啊!你把知府大人的胸膛當什麼啊,隨拿隨取的口袋嗎?”
女修羅有點懵,她沒想過自己使出了些勁道的一次攻擊,這麼輕巧就被對方化解了。
“這麼看著我幹嘛?不服氣啊?”錢甲讓知府大人坐在地上恢復元氣,“有本事你就讓那些小鬼把他拖到地府裡去,我今天就跟你槓上了。他魂魄入了地府,我就讓那閻王賣我個人情,他就算過了奈何橋,我也要讓他還陽,你看我能不能做到。”
小鬼都窩在角落裡藏起來了,對於下屬來說,他們最怕的情況就是遇到兩個領導。畢竟都是領導,誰也得罪不起,不如把自己藏起來,讓兩個領導別注意到自己,成為一個小透明才是明智之舉。
“修士確實是可以隨便帶下去受苦,畢竟他們都是逆天而行,都是做好覺悟的人。但是凡人可沒那麼大罪過,你要動用私權,想想你自己能不能把控住。”
錢甲先用言語把修羅鎮住了,然後走進衙門裡,走到井邊,從井裡接了一桶冷水,然後直接往樹妖身上的火焰一潑,那燃燒著的火焰瞬間就熄滅了。
樹妖被冷水一刺激,疼得吱哇亂叫。但是疼過之後,他身上被燒燬的根莖受到井水的滋潤又重新生長出來,連帶著魂魄也跟著被修復了。
“你們修羅的手段還是太狠了,做這麼絕幹嘛啊,這世上哪有這麼多需要趕盡殺絕的事。”錢甲朝著門口喊,雖然他自己也經常做很絕的事。
樹妖躲到角落裡調理生息,錢甲又回到知府身邊,把他攙扶起來。
“來來來,大人,繼續降妖除魔。”
修羅和知府都像看神經一樣,看著錢甲。
“你在開玩笑嘛?”修羅覺得自己被輕視了。
錢甲塞了一把符咒塞到知府大人的手掌了,給他增添底氣,“如果你能幫忙配合演出,我們也就不用這麼費勁,演的這麼僵硬啦。”
魏落英這次回到陽間,也沒什麼特別的大事。她只是覺得自己在陰間也見過了足夠多的世面,什麼烏七八糟的惡人全被她整治了一遍,她覺得自己也算是見多識廣,見過了世間百態,心境上也算是有了一個很大的提升和突破。
她想要試探一下自己與這瘋真人的差距還有多少,但怎麼感覺,這瘋子的心境像個無底洞,無論投擲什麼東西進去都探不到底,他一直在演戲。
“你就一直在這陽間裝瘋扮傻,他躲輪迴,躲天道,躲衝突,你不覺得窩囊嗎?”魏落英不明白,地府那些鬼差怎麼這麼怕這個裝瘋扮傻的瘋子。
女修羅走到閻王面前,提著一個惡人的人頭把它擺在了公案桌上,“你要我搞定的,我搞定了。”
那惡人嚇得六神無主,看見閻王爺跟看見親人一樣,大聲求饒,“大人!我有罪,我該死,我應該下十八層地獄!大人!我永世不得超生!大人!求您給我一個發落吧,別讓我跟著女魔頭待在一起!”
惡人老淚縱橫,在閻王面前哭得像個幾兩重的人頭,他被折磨的精神已經有些失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