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就好玩了,一群人坐在萬花樓裡,面面相覷。
蛇妖暫時成了妓院裡的頭牌兼管事,她把這妓院改了名字,萬花樓更俗氣一些,是個男人聽了都會會心一笑。
“那傢伙是真死了吧,丟下一個爛攤子在這裡讓我們收拾,那癟三已經好幾天沒現身了,你們也沒有感應到他的靈氣波動,對吧?”秦禽臉上帶著焦躁的神情,眼前的花酒喝的都不香了,他看著一眾人的臉色,大概有了判斷,“他這不就是死了嘛,我們還在這裡等什麼啊。”
“吵吵囔囔什麼?要走你走啊,又沒人攔著你。”魏落英一條腿踩著板凳,她抓起身旁的一罈酒直接往嘴裡灌,喝了個痛快。
秦禽當然是想走的,但經過這幾日怪事的輪番洗禮,他很難再回到以前的生活節奏和軌跡當中去了。他很難再回到那個平凡又枯燥的日常當中去了。
他承認自己喜歡強烈的刺激,喜歡精彩紛呈的冒險,他就是喜歡在險境中突出重圍,這會讓他感覺自己像個主角,這能讓他感受到暢快和釋放,這些冒險能滿足他的征服欲,落實他的存在感。
這幾日他打爽了,也罵爽了,更是殺爽了。
他打起架來一向不知收斂,不顧死活。以前沒察覺出端倪時就十分拼命了,現在有了體質上的改變,就更是變本加厲。
他完全不顧死活,普通人根本無法招架,沒過幾招就會殞命當場。只剩一些仙人還能和他過幾招。
他已經不可能和凡人再發生多大的衝突了,就算要打架也只能和神仙打架了。
以前他欺負軟小,是因為他自己也弱小,現在他有了特殊體質的倚仗,反倒讓他產生了一些類似於寬容的情緒。
欺負弱小的快感已經不能滿足他了,凌辱強者成了他現在更高更大的追求和抱負。
他要和神仙打架。
低階的優越感已經填補不了他的心靈了,他現在需要更加高階的優越感,來滿足更加高階的自尊心。
秦禽以為那瘋真人不在了,自己就自由了。
一開始他可開心了,一溜煙的就竄進了賭坊,好好的耍了一把錢。他在大街上搶了一個員外的荷包作為賭資風風火火來到賭坊。
一切都太順利了,他沒有捱打,幾個隨從被他健步如飛的身法迅速甩在了身後。他故意等了一會兒,等那些隨從追上他,以為會有一場惡鬥,結果他一拳一個把追上來的人全都打趴下了。
很暢快,但是又感覺這種暢快很短暫。
秦禽把搶來的錢全都輸光了。
他順理成章的在賭坊裡發火,一抬手就把賭桌給掀了。一群打手包圍上來,卻絲毫沒有壓制住他的戰鬥力。又是一拳一個,把好幾個膀大腰圓的專業打手打得滿地找牙。
最後賭坊老闆笑盈盈的走出來,給他一袋子銀錠讓他隨便玩。
一種莫名其妙的空虛感充斥了秦禽的整個胸腔。
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明明這就是自己以前夢寐以求的生活。明明這就是他一直以來想要的,橫行霸道的生活。
可是為什麼,會覺得不過如此?到底是自己以前想的事情可笑,還是自己現在過的生活可笑?
他驚恐的發現自己好像回不去以前的生活了,他甚至沒有辦法朝著他理想中的生活模式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