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落英遍佈鱗甲的身軀從花苞中掉落出來,蠱蟲的口器咬不穿她的鱗甲。
她從蟲潮中站起身體,她醒來之後身上便開始燃燒起火焰,蠱蟲在火焰中扭動著身體,無效的掙扎之後,變成乾枯的一團,最後被慢慢燒成灰燼。
她好像又重新經歷了一次自己的輪迴,混亂中,她竟然出生在那個偏僻的魔窟裡,她要重新面對那些狗屎不如的男人。
從赤手空拳的狀態重新開始,用自己羸弱的身體去面對那些虎視眈眈的豬狗,面對他們的惡意,面對他們的淫威,面對他們的愚昧頑固。
在他們不分青紅皂白的教育下變得更加的不分青紅皂白。
修羅的意志被困在了襁褓之中,一群如飢似渴的男人圍著嬰兒站成一圈,他們帶著十分玩味的笑容看著這個剛剛生產下來的生育工具。
她的生母已經因為分娩而斃命,而他的父親不知道是哪一個。可能所有人都可能是,也可能所有人都不是。
“看骨相,長大以後應該能生不少孩子,我押上一頭豬,讓她做我兒子的童養媳!”一個男人搶著喊,報出自己的價格。
“憑什麼!你都有兒子了,我還沒老婆呢!我能等她十幾年,等她長大,我能出十頭豬!”另一個男人說。
“少他媽的在這裡說空話,沒本事就往後站,這裡誰不是在等!你討不到老婆就去死。”男人被後面的人拉扯了一段,“後面站著去!”
“這妖娃明明就是災星,一出生就把這娘們兒剋死了,說不定是個煞星轉世,不如殺了吃掉,靠著男人的陽氣把她鎮住,免得禍害鄉里鄉親。”得不到就毀掉,拿不到名額的人開始妖言惑眾,空口造謠。
一群人僵持不下,女嬰顯然成了砧板上的肉塊。
“反正也是個賠錢貨,她要是個倔脾氣,小時候不肯纏足,等她長大了,有了腳力,翅膀硬了,她就會跑到外面去,忘了誰把她養大的,忘了生她養她的地方,忘了本,都是白眼狼,都是愛慕虛榮的賤貨。”男人開始嫉妒女孩的未來。
女嬰看著那些男人醜惡的嘴臉,她以最初的狀態,看著自己以前的噩夢,心中的恐懼慢慢的消退,魏落英只是覺得十分的疲憊。
那些比自己先到人世的畜牲,早已拉幫結拜,世世代代的人共同合作佈局,就等著新生兒來到世間,往火坑裡跳。
總是用最野蠻的手段來塑造弱小的人,塑造他的形,塑造他的意志,把他揉圓搓扁,變成自己慾望的形狀。
仗著優勢還不夠,還要得寸進尺,已經把人當成了生育工具還不夠,還要讓她變成滿足自己淫慾的生育工具才甘心。
要讓女人自己消化自己的痛苦,忽略掉分娩生產的痛苦,不要打攪男人的興致。
男人可以隨時抽身,拔屌無情,還要讓那些被他們沾染的女人成為他們最忠貞的玩物。玩物要變成世界上品質最高的玩物,玩物要成為這世間最具有誘惑力的玩物,玩物要成為能夠自我強化但是又自我犧牲的玩物。
而男人不需要想這麼多,一切迴歸本源的就是男人,一切迴歸野蠻的就是男人,一切迴歸卑劣的就是男人,一切迴歸下賤的就是男人。
男人只需要被動沉溺進慾望當中就是男人,只要設定好規則和標準,一切都是玩物主動招惹的結果,一切都是順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