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喝幾杯吧,把他當天仙,把你平時不敢跟領導說的話,全都跟他說了。”錢甲端起酒杯往土地公嘴裡灌。
“不是,這是什麼酒?”土地公嚐了一口,居然感覺到了一絲醉意上頭,他稍微推拒了一下,怕錢甲整自己。
“你怕什麼呀,好酒。”錢甲為了打消土地公的顧慮端著酒杯一飲而盡。
“我託朋友從地府裡帶上來的銷魂酒,正宗用冥河水釀的酒,孟婆湯的原料就用的這個,一杯解百愁,你不嘗試一下。”這是魏落英讓小鬼從地府的酒窖裡帶上來的。
土地公將信將疑,喝了一杯。
“哎,對嘛,喝了酒才好事情嘛。”錢甲臉上笑嘻嘻的,在酒碗裡斟滿酒水之後,就往賑濟大臣的嘴裡送了進去。
賑濟大臣被酒水辣得直咳嗽,他意識剛清醒,又被酒水的香醇燻的迷迷糊糊的。眼睛剛看清菜品,不一會兒又開始出現重影了。
“大人您來的可真是時候,我們這是百廢待興,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誰知道天降福星,把大人您這位福星等來了,我們可不就是盼著您手上的那幾萬人力嘛。大人,您可真是我們的福星啊。”錢甲笑嘻嘻的給領導夾菜,瘋狂往對方的腦子裡灌迷魂湯。
“你們可別抬舉我,你們這一臉淫笑的模樣,指不定心裡想的要怎麼給我下套呢,你們這些下官,滿肚子全是壞水,窮山惡水出刁民,你們也都是一群刁官。”劉大臣已經是半醉半醒了,他感覺自己的身體開始飄飄欲仙,十幾個赤裸的女人已經在他腦子裡上演活春宮了。
“你說是窮山惡水,就是窮山惡水啦?!”土地爺猛地一拍桌子,他臉頰緋紅,眼周的血管充血,酒水騰起的熱氣全都衝到了腦門上。
他騰的一下站起身體,對著賑濟大臣大呼小叫,他開始護短了,“你在這裡呆過幾刻鐘?這田地裡的豐收時刻你見過嗎?這地界土地肥沃,雨水充沛,是你祭祀祭來的?是你求雨求來的?每天屁事不幹對著別人的管理成果指指點點,你他媽眼珠子長肛門裡了?!”
土地公早期還真為這一方水土耗費了不少心力,如果不是真的花了心血,又怎麼有後來的埋怨和怒其不爭。
“那你牛逼,你自己單幹不就好了,你找人合作幹嘛啊?”賑濟大臣醉得也是有些失了體面,“說的好像這塊地是你一個人管的一樣,你是土地公啊?!”
這麼說,倒是也沒錯。
“這麼大的國邦,是這麼容易管的嘛?哪能輕舉妄動,隨便一個舉動都不是小事,你為官也做到這個級別了,你難道還不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任何工程一旦啟動,後面面臨的就是麻煩重重,你一立項就是在給自己找麻煩,大家都是想躲麻煩,誰他媽有毛病想找麻煩啊?”賑濟大臣也算是酒後吐真言了。
“你只要不給我找麻煩,你想如何那是你的事,你只要日後出了事情不求到我,我自然準你做你想做的。”大臣敲了敲桌面,“現在你給我保證這幾點,第一,錢你自己去掙,第二,人你自己去管,第三,這事你還要做的漂亮,第四,出了事情責任你自己承擔,你可以保證嗎?如果不能保證的話,這事情就別辦了。”
擁有權力,以勢壓人,就是這麼個形象,好處要自己全部吃盡,黑鍋要讓別人全部背完。只有這樣做,自己的位置才坐得穩當。
賑濟大臣心裡其實有一百個啟動專案的理由,同時也有一百種拒絕立項的理由。而錢甲和土地爺要做的,是說出後者的一百個理由。
“大人,我們也是為您分憂啊,您養著這麼多閒人,若是始終沒個產出,財政應該也吃不消了吧。”錢甲在一旁搭腔。
“一直靠著災情申請朝廷撥款也不是辦法,始終有個吃錢的窟窿在,聖上就算是再有兼濟天下的心,這筆賬也始終是一個疙瘩,人心都是會累的呀。”
劉大臣藉著酒勁發問,“這麼說,你有好主意嘍。”
錢甲本想說,但是細一想,自己的身份不適合越級說這樣的話,於是擰了一把土地公的大腿。
土地公被擰得一激靈,他是濫竽充數的老手了,稻草人都敢扯過來算一個人頭,這向上報賬目的事可是技術活兒,土地公都幹了好多年了,這天神只要不下凡,他就能一直吃這回扣。
“萬畝良田已經抽條,大人現在就能去田地裡看看長勢,這地界能不能養得起這一撥流民。之後的日子,再如何風不調,雨不順,產糧也不可能少於兩萬擔,現在怕的是沒人手收糧食,穀子爛在了地裡。”土地爺說。
他想要這地界風調雨順,還不是一聲招呼的事。
“你們哪裡來的這麼多糧食?”賑濟大臣聽了這個產量心裡也是一驚,這個產量戶部那邊怎麼會沒有名冊,這麼好的一塊地,居然沒人惦記。
這塊地當然沒人惦記,全是仙術催出來的產量,耕地也是如來神掌轟出來的面積,等人來了,才能開荒,把吹出來的牛皮頂上去。
糧食確實是一個大問題,畢竟糧食不會憑空產生。劉大臣聽到這個糧食數目,眼神都清明瞭許多,嘴裡咀嚼著的飯菜也品出了一絲別樣的甜味。
“那我運人過來,應該選哪一條路線呢?”賑濟大臣腦子還是暈乎乎的,“來之前我檢視了這四周的地勢,雖說官道好走,但是這四處山林也多,中途若是流民暴動逃進了山林裡去,佔山為王成了劫道的土匪,那你我的罪名可不小啊。”
“宣傳此處是得天獨厚的好地方,這可是一年兩萬擔糧的地方,還有人要選擇跑到山林裡去當野蠻人也別攔著。”土地公說。
“這人都是有惰性的,在哪裡紮根之後便更加不願意挪動步子了。到了地方就有房有田,就不再是流民,就有了籍貫,就不會到哪裡都人厭狗嫌,他們哪裡還會想著當土匪。”
路上也不是沒見過逃荒的大部隊,與其讓流民四處亂竄,不如將流民彙集到一處集中管理,這裡官府也願意收,確實是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那這一番事業就全在酒裡了?”賑濟大臣舉起酒杯。
“對,全在酒裡。”錢甲也舉起酒杯,和兩位大人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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