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來!”司箭剛剛宣佈加時賽開始的聲音還沒落下,肖劍便忍不住跳出來大聲嚷嚷著要求第一個出戰,算盤打得叮噹響明顯是想來個先聲奪人,氣焰很是囂張,讓外人看起來和他是同一陣營的龐輝都有些受不了。劉一卻根本就毫不在意,無動於衷沒有任何表情變化地看著肖劍上躥下跳的表現,似乎不是在看投壺,而是在看一隻猴的雜耍。
大家都屏氣凝神地看肖劍的表演,除了肖劍發出的聲音,其他的聲音那是一點都沒有。劉一不得不承認肖劍這廝確實是一個擅長表演的傢伙,舉手投足之間那種派頭確實像模像樣,最關鍵的是這傢伙長得確實是帥,或者說是帥呆了,所以他還沒出手便引得好幾個女弟子眼睛裡冒星星,就連長公主也有些側目。而龐輝似乎一直都在關注著長公主的一舉一動,當他看到長公主多看了肖劍幾眼的時候,心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看著劉一都覺得順眼多了,反而看著肖劍很是有些煩躁。
肖劍對大家的反應很是滿意,尤其是看到了長公主對自己的動作,心裡別提有多爽了,不由得更是興奮起來。用兩個手指頭捏住箭矢,肖劍把它輕輕提起,彷彿在秀一段指法一般,來了個靜若處子動若瘋狗。大家只看清了前面的動作以及最後的動作,而對中間如何把箭矢投出去的簡直是一無所知,畢竟前面的起手式實在是太過於裝逼,而最後箭矢掉落在離青銅壺一尺遠的地方發出的聲音實在是太大。所不同的是,最後的聲音在肖劍聽起來實在是過於刺耳,而在龐輝以及劉一聽來差不多和仙樂一般動聽——雖然都沒有聽過仙樂到底是怎麼樣的,但很久之前便有一位先賢曾經說過一句名言:不要在意這些細節。而不管是殊途同歸還是異曲同工,肖劍、龐輝、劉一以及所有圍觀的人都知道了一件事——肖劍投出去的第一支箭矢脫靶了。
“現在你來投!”就在大家都伸長脖子瞪大鈦合金狗眼劉一表示除了自己和長公主以及那個丹鳳眼女生以外,其他的都是這樣)準備欣賞肖劍的第二箭的時候,不想肖劍卻指著龐輝來投。原來肖劍的第一箭脫靶對他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心態也有些崩了,現在他竟然擔心自己會輸了,於是臨時決定改變玩法,由之前每個人投完四支箭矢後再比較成績改成每輪每個人投一支箭矢一共進行四輪比賽後再統計成績。雖說肖劍修改賽制後,比賽會更加激烈和好看,但大家都不由自主地覺得肖劍有些怕輸和輸不起,只不過肖劍根本就不會在乎就是了。
原本沉浸在肖劍脫靶的歡樂中不可自拔的龐輝聽到肖劍的話很是有些懵逼:還可以這樣臨時修改賽制的?由於被打亂了比賽節奏,雖然龐輝強裝鎮定,但心態卻或多或少地有些崩裂,所以倉促間比賽狀態也變差了,只見龐輝第一支箭矢投出去後雖然也碰到青銅壺,但結果卻是“貫耳”掛在了青銅壺的壺耳上),雖說還是有些尷尬,但比肖劍脫靶好多了,龐輝竟然還可以笑容滿臉。
現在輪到劉一投壺了,但他實在是不明白龐輝為啥還能笑出來,突然想起孔夫子說的“不患寡而患不均吧”這句話來,是了,他們是“不怕輸而怕沒有全輸”,要是都沒有投進那就相當於都投進了,反正結果都是打平。但想到這裡,劉一便有些生氣了——這兩個腳豬子真的是始終都沒有把老子放在眼裡啊,活該都投不進!
沒有搞什麼花裡胡哨的動作,劉一隻是穩了穩心神便隨即出手了,當然也使用了在夢裡學到的集中心神使壺口變大的技能,畢竟有好東西不用,那豈不是蠢得掛相?結果當然不出意外——肖劍和龐輝除外,箭矢穩穩命中。劉一也沒有特別的激動,只是隨意揮了揮拳頭就坐回了席位,還順便吃了口菜,直感嘆這菜真踏馬難吃啊。
現在的戰績是劉一領先,肖劍和龐輝落後且持平,雖然才進行了一輪,但是肖劍和劉一都感覺不妙。但感覺更不妙的卻另有他人——開設盤口的弟子,現在簡直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惴惴不安,要是劉一真的贏了,分分鐘要賠出去六千靈石,那還不是要老命了嗎?
第二輪繼續上演,這次肖劍又有了新名堂:讓龐輝先投。其實他原本是想讓劉一先投的,但上一輪劉一最後一個出場,再讓他在第二輪第一個投未免太不講武德了,他也拉不下臉來。於是,龐輝就成了背搭子劉一老家的話,意思是倒黴蛋),雖然龐輝原本是肖劍一邊的,但是肖劍是個“公私分明”而有原則的人,而不巧的是,他的原則恰巧是“死道友不死貧道”。
雖然肖劍讓龐輝在第二輪先投,意圖給龐輝更大的壓力,讓他無法投中,但肖劍還是覺得不保險,絞盡腦汁地想幹擾一下龐輝。龐輝對此根本就毫不知情,還拿著箭矢在認真地瞄準,凝神靜氣想一舉投進追平劉一的戰績。正當龐輝準備出手把箭矢投出去的那一瞬間,肖劍就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於是趁著龐輝把箭矢投出去的機會趕緊動手,結果也正如肖劍的預料——龐輝投出去的箭矢徹底脫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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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看龐輝瞄準以及投出去箭矢的架勢十足,以為他鐵定可以投中,所以當看到他脫靶的時候都覺得十分之不可思議。事實上,不僅僅是吃瓜群眾不可思議,最不可思議的恰好是龐輝自己——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自己的戰績,明明是感覺非常好,但投出去竟然會脫靶,這就有點假了。
在場的所有人,只有肖劍才知道事情的真相,畢竟他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原來他突然想到那個壺是個法器,若是用功法操縱箭矢進入壺口必然會被這個壺識別出來最終箭矢就投進不去,那麼如果龐輝在投壺的時候自己幫他用功法瞄準一下,豈不是也會讓龐輝投出去的箭矢被壺識別出來,然後投不進去了?說幹就幹,就在龐輝投出去的瞬間,肖劍悄咪咪地運功幫龐輝瞄準了一下,然後箭矢就果斷脫靶了。
看到龐輝投壺的結果,肖劍差點沒有笑出聲來,隨即開始了他的表演。要不怎麼說人逢喜事精神爽呢,看到龐輝吃癟,同時決定在劉一投壺的時候也要來一波依葫蘆畫瓢,肖劍的心情不由得一陣大好,所以一出手就輕輕鬆鬆把箭矢穩穩投進壺裡。廣大吃瓜群眾看到肖劍的表演如此漂亮,紛紛大聲叫好,當然,劉一對此無動於衷,而龐輝恨不得一鞋底子砸在肖劍臉上。
目睹了龐輝的離譜脫靶和肖劍的穩穩命中,劉一很是覺得有些蹊蹺,感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但怎麼也想不出到底出現了什麼問題。不過,劉一也顧不上這麼多了,拿起箭矢就按照之前的方法投出去,憑感覺來說,劉一覺得這一次應該也可以投進去。
但結果卻讓劉一大跌眼鏡,因為他竟然脫靶了,和龐輝投的一樣離譜,甚至比龐輝投出去的箭矢離壺口更遠。看到這種情況,劉一隻能無語地摸摸鼻子回到席位上,但除開龐輝和肖劍外的圍觀群眾都看得津津有味,畢竟這種情況下比賽的競爭激烈程度立馬拉上去了,更加有看頭了。而肖劍恨不得立馬跳起來大吼幾句表達一下自己的開心,畢竟現在自己的戰績和劉一的戰績持平了,在之後實現反超只是時間問題,自己不但可以得到長公主的短劍,還可以在長公主面前表現一番,簡直是美滋滋。而龐輝看到劉一倒黴,感覺比自己撿了錢都開心,甚至連之前對肖劍的怨恨都似乎少了一絲絲。不過龐輝馬上便想到自己的戰績現在是最差的,不由得心情又變差了,但同時又發現了一個事情很奇怪:為啥劉一的脫靶和自己的脫靶那麼像呢?莫非有什麼貓膩不成?
沒過多久,第三輪比賽便開始了,大家看得更加津津有味了。
這一輪是劉一先投,鑑於上一輪自己投了個離譜的脫靶,劉一這一次特意穩了穩心神瞄得更加準了才出手的,但結果卻是和上一輪一模一樣:照樣還是離譜的脫靶。劉一差點跳腳破口大罵,都是一些發不出來的內容,但終究還是忍了下來一聲不吭地回到了席位。
觀眾們看到劉一繼續離譜脫靶,立即發出一陣陣噓聲,隨即一邊對劉一指指點點一邊議論紛紛。
而第二個出場的龐輝卻似乎明白了點什麼,但又不怎麼敢確定,還需要進一步觀察才能確定。這一次龐輝做好更加充分的準備,隨即拿起箭矢,用心地瞄準了投了出去。雖然龐輝自認為這次狀態前所未有的好,但結果卻如一句名言警句說的那樣“一頓操作猛如虎,一看戰績零槓五”,這一次又是離譜的脫靶。
再次看到同樣的離譜脫靶,圍觀的吃瓜群眾們似乎有些懵逼:咋就這麼多脫靶呢?說好的最高水平的終極決戰,結果看到的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菜雞互啄,這到底是算什麼事嘛。
原本脫靶是一件讓人悲傷的事情,尤其是龐輝看到肖劍洋洋得意的樣子後更應該火冒三丈,但龐輝根本就沒有心碎和憤怒,因為他終於確定了自己在之前的猜測。“肖劍這個王八蛋果然無恥至極啊!等著,老子馬上就給你來一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就等著吃屎吧,你個賤人!”龐輝在心裡暗罵道,同時也作出了一個決定。
看到龐輝再次脫靶,肖劍簡直快要笑出豬叫聲,連忙生生忍住,但臉還是漲得有些紫紅,好在大家都沒有在意這些細節。肖劍當然也不會在意這些細節,他忍住內心的激動慢慢地拿起箭矢,瞄了瞄後便投了出去。原以為自己這一次又可以一擊必中,肖劍甚至都腦補了一下自己反超劉一戰績時的場景,但千算萬算也沒想到結果卻是跟之前的龐輝和劉一一樣,都是離譜的脫靶!
蒼天啊!觀眾們實在是受不了肖劍他們這種動不動就脫靶的離譜行為,這和強行灌屎給他們吃的行為沒有任何區別,觀眾們恨不得現在就大吼“真草)可你)愛媽),退錢!”但隨即便發現好像自己並沒有買票,只好強行忍住內心的煩躁情緒,被迫繼續觀看這場菜雞互啄般的表演。
而肖劍此時不但非常心碎,並且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為啥會這樣,愣在那裡半天都沒有動,最後只好悻悻地回到席位。他沒注意到的是龐輝此刻差點笑出聲來,滿臉的笑容好像吃了甜狗屎一般,龐輝此刻確實無比開心,不但是因為肖劍脫靶了,更是因為他終於發現了肖劍之前所作所為的秘密——龐輝也發現了在別人投出箭矢的時候,運功干擾一下就可以讓對方投出去的箭矢被壺識別然後進不去了。果不其然,龐輝發現自己只是小試牛刀便把肖劍這個王八蛋弄得狼狽不已,簡直是老天開眼,但是龐輝也發現一個事情,那就是這樣運功干擾似乎很消耗元氣,自己丹田裡的元氣一下子就消耗了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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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離譜的脫靶,劉一覺得更加奇怪了,但終究沒有想出一個所以然來。
經過三輪對決,目前的戰績是劉一和肖劍各投中一支箭矢,而龐輝的戰績仍然是一支箭矢都沒有命中。但觀眾們似乎看得興味索然,只盼望著這場醜陋的比賽趕緊結束了事,早點結束這場煎熬。
也算是老天開眼,第四輪很快就開始了,觀眾們眼看就可以獲得解脫連忙強打最後的精神觀賽。
第四輪馬上就要開始了,但三個人誰也不想第一個投,爭來爭去最後達成折中方案:抓鬮。劉一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那麼倒黴,隨意一抽便抽了個第一,不過這個第一顯然不是戰績第一,而是第一個出場。第二個出場的人是肖劍,第三個出場的自然就是龐輝了,這下好了大家都沒屁話可說了。
不出意外,第一個出場的劉一又是脫靶,看得觀眾們差點要吐了。劉一也想吐,不過卻是鬱悶得想吐,但他不知道的是,這次之所以會繼續脫靶卻是龐輝和肖劍的功勞,他們兩個人同時出手對劉一投出去的箭矢進行干擾,劉一要是知道了他們如此無恥的行徑多半親切地來一句“腳豬子”進行慰問。
雖然成功地干擾了劉一的箭矢,龐輝和肖劍都很高興,但他們也各自發現了一個有些不安的事情:先是龐輝發現他的元氣剩餘不多了,頂多能再幹擾一次;而肖劍更是發現丹田裡的元氣竟然瀕臨枯竭,今天無論如何也無法再幹擾一次了,問題是等下龐輝還要投一次,到時恐怕只能祈禱龐輝自己投不進了。龐輝對肖劍的事情一無所知,當然他也很疑惑為啥自己只能干擾三次而肖劍卻至少干擾了四次,得出的結論應該是肖劍的修為比自己高,丹田裡的元氣也比自己高,但應該也沒高太多,所以龐輝覺得自己等下還是有機會扳平戰績的。
在廣大觀眾不耐煩的噓聲中,肖劍第二個出場投壺,龐輝拼盡全力耗費剩餘的所有元氣對肖劍的箭矢進行了干擾,結果也不出意料:肖劍投出去的箭矢繼續脫靶。
觀眾們簡直是要瘋了,恨不得下場捶死這些個菜雞互啄的王八蛋,最坑爹的是還有一個沒有投,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繼續脫靶,等於妥妥地還要被按著頭灌一次屎,簡直是豈有此理!
龐輝才不會理會觀眾們在想啥,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絕地反擊的事情——最後一投無論如何都要投進去。畢竟只有把最後一支箭矢投進那個該死的壺裡,自己才有機會繼續和肖劍以及劉一這兩個王八蛋競爭,而且龐輝覺得現在的形勢對自己簡直是太有利了,沒猜錯的話肖劍這個狗東西的元氣應該用完了沒法對自己造成干擾。不過想是這樣想,龐輝卻不敢掉以輕心,把自己的狀態調節到最佳後,龐輝才謹慎地瞄準再出手。
大家總算是強打起一些精神來看著龐輝投出去的箭矢是不是投進壺裡了,而龐輝卻一直都是死死地盯著箭矢的飛行軌跡,只見那根箭矢如意料中想好的一般朝壺口飛了過去,然後準確地命中了壺口,接著便看到大半根箭矢進入了壺口!龐輝激動得差點當場跳起來,但還沒來得及慶祝便發現那支箭矢竟然又彈了出來!踏媽的,難道自己猜錯了?肖劍那個狗東西的元氣並沒有用完?龐輝感覺自己從溫暖的被窩裡被肖劍這個狗東西拉了出來,然後被扔進了冰水裡,關鍵是踏媽的自己在之前還是裸睡的!一時之間龐輝覺得自己好想死,似乎這樣才會感覺稍微好那麼一丟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