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珞和楚可走進綺夢戲社時,正是這裡一天中最熱鬧的時候。
此刻,一樓大廳內座無虛席,座位間,上茶的夥計往來穿梭,十分忙碌。
戲臺上,幾個優伶正在咿咿呀呀的唱著一齣戲。看妝扮,演的好像是小姐私會情郎被她母親發現,她母親正要讓人把她的情郎送去衙門。
李天珞聽著戲臺上那女子悽慘的哭唱,還有周圍觀眾不時發出的嘆息聲,心裡忍不住感慨:“想不到此方世界的人也這麼喜歡看悲劇,怎麼世上就沒人喜歡看有情人快快樂樂生活在一起的劇情呢。”
“不過想想也是,那種戲有什麼好看的,無非就是兩個人天天膩在一起,親親摟摟抱抱,你儂我儂。偶爾看一眼還行,天天看肯定膩歪。
不知道這裡有沒有那種有情人歷經磨難,結果卻發現他們兩個竟然是親兄妹,或者其中一個得了絕症的戲。
如果編一個情侶既是親兄妹又得了絕症的戲,一定會大火吧?就跟那個“血疑”似的。
要是能把它拍成電影,放進留影盤裡賣,不知道能不能賺到靈石……”
他一邊走一邊胡思亂想。這時,他發現身旁的楚可竟然在用衣袖擦著眼睛,看樣子,好像是被舞臺上的演出感動哭了。
李天珞忍不住笑了一聲:“楚師妹,想不到你還挺多愁善感的。”
楚可擦完眼淚,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師兄,你不覺得這出戏很悲慘嗎?那位小姐和她的情郎彼此那麼喜歡,最後卻被她的母親硬生生拆撒,嫁給了一個她不喜歡的人。
她嫁過去後,沒有一日開心,天天以淚洗面;她的情郎更是沒多久就鬱郁而亡。
後來,小姐知道此事後也自殺殉情,臨死前,她只求死後能跟他合葬在一起。
然而,她夫家還有孃家卻連她這最後的遺願都沒滿足。不僅如此,他們還把她情郎的屍骨挖出來……”
楚可說到這裡,便再也說不下去,又開始垂起淚來。
“楚師妹不必如此,這些都是故事而已。”李天珞勸道。
“可是,世上不就是有這樣的事發生,所以,才會有人把它編成故事嗎?”
“那也是別人的故事。楚師妹只要認真修煉,成為修士,自然不會讓這種事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楚可搖了搖頭:“就算成為修士,也很難掌握自己的命運,總有人比你修為更高不是嗎?”
“額……”
聽完楚可的話,李天珞下意識想到自己和趙樂卿的事,心情也變得有些沉重起來。
以前,他雖然也想過兩人的未來可能不會那麼順利,但是,心裡難免有些僥倖、逃避的心思。只想著車到山前必有路,卻從沒想過那也許會是一條死路。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們該怎麼辦?就像楚可說的,再怎麼修煉,也總會有比我們修為更高的人。更何況,我們根本就沒多少時間修煉。到時候……”
楚可看李天珞不說話,似乎想到什麼,趕忙說道:“師兄,你別多想,我沒別的意思。你和趙師姐…你們兩個肯定能有情人終成眷屬的……”
“嗯。”李天珞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多謝你的吉言。”
“師兄,我們別在這站著了,快去後面見酈姐姐她們吧。”
“她們?”
“嗯。我聽酈姐姐說,王班主和舒姐姐也想見你。”楚可解釋道。
隨後,她又給李天珞簡單介紹了一下王班主還有舒姓女子兩個人的情況:二人一個是興德城綺夢戲社的負責人,叫王維寧;另一個則是戲社裡最擅長編曲的人,名叫舒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