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堅兒回到了陸宅,沒了陸羽寒在身邊,世界平靜得美好。
她吃完晚飯,洗了個澡,將剩下的作業做完,不知不覺間就過了七點。
冰堅兒摁亮了手機螢幕,看了看時間後就將螢幕按滅,頭靠在桌面上。
片刻後,頭換了個方向,又片刻後,頭又換了個方向……
閉眼過了大概三十分鐘,壓在書本上的另一隻手機響起。
三十分鐘,差點要在桌子上睡著了。
冰堅兒頭枕在右手上,手臂已經有些麻麻的,左手拿過手機,來電顯示陸羽寒。
看到陸羽寒的來電,再看了看時間,冰堅兒面無表情地接通。
不過,手機那頭的聲音卻不是陸羽寒的。
“冰同學不好意思,陸同學喝醉了吵著要跟你走……”手機那頭的男同學說道,“請問你,方便嗎?”
男同學小心翼翼地等著冰堅兒的回答。
只聽冰堅兒說:“我馬上來。”
二十分鐘之後,冰堅兒到了手機發給她的地址,這是個酒吧。
怪不得喝醉了。
冰堅兒把腳踏車停在了一個極其隱秘的地方。
一零七三
“你還真來了,冰茹同學。”開口的是楊芯儀。
冰堅兒目視前方,直接略過了人。
“喂,窮酸女,你別給臉不要臉!”楊芯儀身後的女生說道,她早就看冰堅兒不爽了。
冰堅兒依舊沒理人,徑直走到了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的陸羽寒面前。
陸羽寒躺在沙發上,昏暗的燈光將他的整個身子都包裹在灰暗中,一桌子的酒瓶酒杯,還有瀰漫在空氣中的各種酒味。
冰堅兒彎腰,點了點陸羽寒的肩膀,聲線一如往常得冷:“醒醒。”
陸羽寒並沒有真的喝醉過去,尚存最後一點意識,聽到冰堅兒聲音,整個人都起身,迷迷糊糊靠在了冰堅兒的肩頭,再是一個懷抱,像只還未斷奶的小喵咪一樣,還往人身上蹭了蹭,是他熟悉的味道,含糊一句:“堅兒,你來了。”
“嗯。”冰堅兒回抱住他。
陸羽寒又道:“回家。”
冰堅兒道:“好。”
冰堅兒來酒吧的交通工具是腳踏車,可現在又多了一個陸羽寒,喝醉酒的陸羽寒倒也安靜,就是抱著她死活都不撒手。
還是騎腳踏車回去?
當然騎腳踏車回去。
就這樣,陸羽寒坐在腳踏車後座上緊緊地摟著冰堅兒的腰,冰堅兒踏著車,沿著一路的燈光交錯、河流靜淌,逆著冬夜的風。
後座的陸羽寒喃喃一句:“堅兒……”
“麻煩。”冰堅兒的聲音不大不小。
—
翌日一大早,陸羽寒就覺得頭很痛,按著太陽穴揉了揉也不見好轉。
陸羽寒不似冰堅兒,不會把喝醉酒後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況且昨晚他也沒真的喝醉。在酒吧靠在他家堅兒身上、他家堅兒身上的味道、她載著他回家、昨晚吹了一路的冷風,還有冰堅兒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麻煩。”他都有著印象。
不過,能說出“麻煩”這詞,也著實是她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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