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骨內側多了一圈深深的牙印,每一道印記都已經破皮,不斷地往外冒著血絲,一眼看過去有些嚇人。
姜梨的唇瓣上都蹭到了一點江淮之的血,她看著他的手腕,眼圈紅了一下。
她好像,是有點用力過頭了。
江淮之聽到她的話,有些懊惱。看到她眼眶有些發紅,更是有些心煩氣躁。
她在其他男人面前,明顯要比在他面前活潑多了。
比如葉辭,比如謝鶴揚,再比如陸臨。
姜梨有事只會找他們幫忙,還會對他們笑,眼睛彎成一對月牙,很好看。
自從洛騫跟他說姜梨一定會離開他這種話以後,他就開始不對勁了,心裡是前所未有的不安。明明姜梨現在就在他身邊待著,他還是總覺得她會走。
“你剛剛,在學校門口跟陸臨說什麼了?”江淮之沒有去管手上的傷口,漆黑的眸子沉沉的看著她,臉上蒙著一層陰鬱。
他看到了?他剛剛一直都在校門口?
所以他根本不是在閉目養神,是心情不好?就因為她跟陸臨在校門口聊了一會?
然後他才會突然蹦出來那樣一句話。
在背後偷偷找人監視她,現在她連跟別人說幾句話都不可以了?
江淮之這是什麼毛病。
姜梨的眉毛不著痕跡的皺了一下,不輕不重地甩開他的手,真假摻半道:“說了司南衍要奪權的事情,還說了南詩奕現在被送到了冰島,這是他來找我的主要目的。”
江淮之沒有信,幾近執拗的繼續問她:“這種事情他完全可以發資訊跟你說,為什麼要特意來學校找你?這兩件事情應該沒什麼笑點,他還說了什麼能讓你對他笑?”
“人家跟我說再見我難不成要哭喪著臉嗎?我笑一笑怎麼了?這有什麼問題嗎?”姜梨語氣很平和,臉上還掛著一抹恬淡的笑,但是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
她在生氣。
江淮之看了一眼她抱著的書,又掃了一眼放在一邊的書包,身體頓了頓。
還在上學的姜梨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他,是他不對勁。
“對不起,是我太過激了。”江淮之的神情和語氣都柔和下來,伸出手想去摸摸她,被姜梨躲開了。
她抱著書娜了一下位置,挨著她的書包坐,還把中間的扶手放了下來,和江淮之隔開。
不想理他。
“你閉嘴。”在江淮之開口之前,姜梨扭頭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吐出來兩個字:“聒噪。”
江淮之:“………”
前面開車的謝銘:“………”
果然還得是少夫人,敢讓江淮之閉嘴的第一人,也是嫌棄他聒噪的第一人。
路過一家藥店的時候,姜梨喊了停車。
謝銘聽江淮之的,江淮之聽姜梨的,同等換算,姜梨是老大。
於是他不再像之前那樣要去看江淮之的意思,直接將車停在了路邊。
她下車,江淮之也跟著下車。看她進了藥店,他在門口停了一下,沒進去。
“創口貼,雙氧水和碘……”姜梨掃了一眼外面站著的男人,冷哼了一聲,“酒精。”
走出藥店,姜梨把裝著藥的塑膠袋塞給了江淮之,一聲不吭的上車,全程都沒有給他一個多餘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