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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的時候她正在小診所掛著水，鼻子上堵著一團白色的物體。夏明遠和一個沒見過的男的，笑嘻嘻的盯著手機上的美女指指點點。

一下子她就感覺火大，她又沒有發作，反是小聲說：“這裡是哪裡？”

“看病的地方呀。”夏明遠漫不經心的別過頭，看著一臉迷茫不正常的宋雪，把手機放進口袋，然後手摸下巴沉思著，突然驚叫，“你丫的不會砸傻了吧。”

宋雪不理會他的一驚一乍，摸著自己的鼻樑，有些難過。心想應該沒斷吧，斷了可要花不少錢。她還是不大習慣和家裡那些人伸手要錢。

“醫生，她真的沒事吧？”夏明遠一手指著宋雪，一手拿著醫生的白大褂。

醫生看了看宋雪兩眼呆滯的表情，眉頭輕蹙，“不會是傷到腦子了吧？”

“啊？”夏明遠趕緊跳了過來，伸出手擰了一把宋雪的臉，本來臉上沒什麼肉，這麼一擰宋雪疼得快要哭了出來。夏明遠反是一臉輕鬆狀，“看吧，還知道痛，腦沒死。”

醫生啪的一下打了夏明遠的頭一下，氣憤的說：“本來只是腦震盪，被你這麼一折騰，估計真要腦死亡。”

宋雪暗暗叫好，這個醫生簡直是說出了她的心聲。宋雪並非嬌氣之輩，她也不相信自己會真得什麼腦震盪或者腦死亡。

“還疼嗎？”醫生是一個溫柔的女人，看上去比家裡的父母還要年長，說話特別溫柔。

宋雪搖搖頭，“不疼了。”以前就是一個沙包，被打慣了，這點傷痛估計可以忽略不計。

醫生又摸了摸宋雪的後腦勺，一方一方的移動著，輕聲問：“這樣摸著有沒有感覺痛或者眩暈？”

暈是有一點的，可醫生笑得太輕柔像是春風一樣，宋雪搖了搖頭，“沒什麼的。”

“要是痛或者怎麼樣，要去大醫院做一個系統的檢查，你們這個年紀的身體其實還蠻脆弱的。”醫生笑著說。

“恩。”宋雪又點點頭。

“你怕是真傻了，怎麼只會搖晃腦袋。”夏明遠望著宋雪著極度不正常的表現，俊俏的臉上有些迷茫和無措。他突然有些害怕，那人也是這樣，只是輕輕一推就進了醫院。

宋雪感覺恢復了點力氣，對著夏明遠勾了勾指頭，夏明遠奇怪的把耳朵湊了過去，“你才傻了，你全家都傻了。”那話語輕聲細語，那殺氣卻難以掩藏。

夏明遠笑笑，拍了拍胸口。“還好沒傻。”

“明遠，咱們是不是該走了。”一旁的蘇奕澤有些不耐煩，再說他是一頭霧水，根本搞不清楚眼前這兩個人在搞什麼。

夏明遠恩了一聲，壞笑著離開。到診所門口還衝著宋雪扮了個鬼臉。宋雪忽然想起什麼，正想追出去，只是剛走了一步，就被手上的痛覺警告，她還掛著水。

“怎麼這麼不小心。”醫生臉色有些難看，眼中滿是責備。

宋雪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醫生重新給宋雪掛針，弄好了之後，嘆了口氣，“你這身子骨本來就怎麼好，不要瞎折騰。得愛惜自己的身體，不然怎麼對得起自己的父母。”

宋雪知道醫生的出發點都是好的，可是她的父母根本不在乎她怎麼樣，她感覺心寒。眼前又浮現起那張看不清面容的臉，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記憶還是模糊，她也不大清楚。

記得有一次她去了那個房間，不小心兩人碰撞在一起，她沒有流鼻血，但是額頭碰得紅通通的。有一個人輕聲問她：“痛不痛？”她沉默著。

那人故意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她痛得齜牙咧嘴。那人笑，“疼就說呀，忍著幹嘛？”

她看著那人有些委屈，那人笑意更濃，輕輕揉著她的頭髮，“在我這裡，你不必假裝，以後也會有更多讓你活得真實的人。”

她頓時感覺額頭一點也不疼，反是心燒得疼。令她難過的是她想不起的那個人是宋琛還是十一樓的誰。

回到教室裡的時候，宋雪在思索著怎麼跟夏明遠討要賠償費。剛才她可是快要彈盡糧絕了，這是不正常的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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