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斯清醒來的時候,眼前是一片陌生的天花板。
白色的牆壁,簡潔的傢俱,窗外的陽光透過薄紗窗簾灑進來,帶著一絲異國的溫暖。
他的頭還有些昏沉,身體像是被重物壓過一樣,每一根骨頭都在隱隱作痛。
他緩緩坐起身,手指無意識地揉了揉太陽穴,腦海裡一片混亂。
“這是哪裡?”他低聲喃喃,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清。
房間裡安靜得可怕,只有窗外偶爾傳來幾聲鳥鳴。
林斯清的目光落在床頭櫃上,那裡放著一封信。
他伸手拿起來,信封上沒有署名,但字跡他再熟悉不過——是林朝陽的筆跡。
他拆開信封,裡面只有一張簡短的字條:“好好讀書,別想著回來。”
林斯清的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字條,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
他的眼神冰冷而銳利,像是刀鋒一樣,帶著一絲無法掩飾的憤怒。
他知道,自己現在無法改變什麼,只能暫時接受這個現實。
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隨即,他拿起筆和紙,開始寫信。
筆尖在紙上劃過,發出“沙沙”的聲響,每一個字都像是從他心裡擠出來的。
“傅思喬,我不知道你現在在哪裡,也不知道你怎麼樣了。但我希望你能好好的。等我回來,我一定會找到你。”
他寫完信,將信封好,交給了一個信得過的朋友,囑咐他一定要親手交給傅思喬。
他知道,這封信可能是他唯一能聯絡到傅思喬的方式了。
與此同時,傅思喬的記憶已經完全恢復。
那些被藥物抹去的片段如潮水般湧來,衝擊著她的神經。
她的腦海裡不斷迴響著傅雲深的話:“你的父親是代替我死的,你不必自責,當初你並沒有害死他。”
可是,這些記憶並沒有讓她感到解脫,反而讓她陷入了更深的痛苦。
她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差,常常整夜失眠,腦海裡不斷浮現出那些不堪的畫面。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衣角,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
她瞞著家裡人,一個人獨自來到了江市。
所有的通訊裝置都被她關掉了,她不想讓任何人找到她。
她的腳步踉蹌,漫無目的地在街道上走著,眼神空洞,像是失去了焦距。
江市的天色陰沉,烏雲壓得很低,彷彿隨時會有一場暴雨傾盆而下。
傅思喬的腳步越來越沉重,心裡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她的腦海裡一片混亂,只剩下那些零碎的記憶片段在盤旋。
就在這時,她忽然看到了一家精神病院。
白色的建築在陰沉的天空下顯得格外刺眼,門口掛著“無憂精神病院”的牌子。
傅思喬的腳步微微一頓,眼神裡帶著一絲猶豫。
她的腦海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也許,這裡能讓我找到答案。”
她咬了咬牙,走進了精神病院。大廳裡燈光昏暗,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混合著淡淡的藥香。
傅思喬的腳步有些遲疑,心裡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裡。
那是一個女人,穿著一件白色的醫生袍,臉上帶著一絲溫和的笑意。
她的眼神深邃而平靜,像是能看透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