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文禮雖然離開了栐州六中,但是關於他和龍年的傳言卻依舊在校園裡流轉,流言如絮,非時長而不能消散。
“自鄧老師走後,小年年都已經好多天沒有笑容了。”姜丫丫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扒拉著桌上的小說。
“希望多過一段時間她的心情會有好轉。”溫愛佳之前和姜丫丫想了很多辦法逗她,都沒有效果。
“真不知道,這個鄧老師不願意把地址留下來給小年年是為什麼?反正人都走了,學校的這些人也看不見,就算給了,他們也不知道啊。”姜丫丫嘟嘴嘀咕。
“你說得也對。”溫愛佳贊同她的說法,可轉念又想到:“但……會不會是鄧老師擔心影響龍年學習,畢竟眼看高考在即。”
“可能吧。”姜丫丫也想不到還有別的什麼原因。
“你們兩個還是認真複習吧,馬上二模就要來了。”前面的吳治扭頭插話到。
“我說你個吳木頭,你天天覆習得這麼認真,你準備高考考多少分啊?”姜丫丫故意打趣。
“你管我。”吳治轉過身去。
姜丫丫聽他回答這麼敷衍,頓時不樂意,起身搶過他手中的書:“我看你天天看這些外語小說,不相信你會考得有多好!”
“反正,比你好!”吳治說完搶回自己的書。
“神氣什麼呀!”姜丫丫白了他一眼,扭頭懶得看他。
“好了,吳治說得對,我們還是乖乖的好生複習吧。”溫愛佳彎腰從抽屜裡拿出之前整理的數學錯題集。
就在溫愛佳抬頭之際,一眼望見教室後窗外的白玉蘭又開了,白色的花瓣在晨霧中若隱若現,如同是誰折了千百隻石膏色的紙鶴,顫顫巍巍的點綴在空中,風一掠過,便迎風飛舞。
直到這麼多年過去,溫愛佳每當看見玉蘭花開,總會情不自禁的回想起當年在教室裡,大家一起奮筆疾書,埋頭努力的日子,有時,甚至會在夢裡回到那間熟悉的教室,還有姜丫丫在偷偷看小說,龍年在舞蹈室優雅的旋轉舞步,鄭曉劍和顧新河跟同學一起在籃球場打球……那真是回不去的青春,抹不去的記憶。
……
同樣努力的人除了學生,還有各學科的老師們。
潘福全也在辦公室為學生整理經典題型。
“潘老師,你昨晚幾點走的?”付嚴慧剛上完課回來。
“你知道我們班主任都不可能很早下班的。”潘福全苦笑道。
“還是潘老師最敬業,每天都是奮戰到大半夜!”許苑深也湊過來接話。
“你又知道了!”潘福全被他的話給逗笑。
“那可不是!我前些天看見你母親都跑學校來給你送東西!”
“唉,現在不是正值孩子們高三嘛,我作為班主任,可是一刻都不敢鬆懈,人家孩子們的未來在我手上呢,我得跟他們一起努力,不然怎麼對得起他們父母。”潘福全感嘆道。
“你是盡職盡責了,是個好老師,可是我怎麼聽阿姨說,給你找了相親物件,你愣是不去見人家!”許苑深終於把話頭引出來。
“喲!許老師,敢情你是在這裡等人家潘老師呢!”付嚴慧就知道他話裡有話。
潘福全聽著許苑深的話,瞬間臉色變紅。
“我說得對吧,潘老師!”許苑深又故意激他。
“你一天天的,就你知道的最多!”潘福全不好意思的喝水掩飾尷尬。
“我看吶,與其在外面找來找去,還不如就在我們學校內部消化!”許苑深的話似乎意有所指。
“你們在說什麼呢?好熱鬧!”抱著試卷的鬱芬從門外進來。
付嚴慧看著此時剛好進來的鬱芬,又轉頭望了眼潘福全,遂點頭:“我看也是,內部消化挺好的!”
“什麼內部消化?”鬱芬沒聽見他們前面說的話。
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許苑深趕緊湊過去:“鬱老師,你覺得潘老師怎麼樣?”
鬱芬被他突如其來的問題給難住:“什麼……怎麼樣?”
“就是……”許苑深用手比著心。
“啊?”鬱芬還是不解。
“噔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