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這段我最熟啊,難得給苗家朋友表演個節目,也不能丟了咱們步行團的臉哪!”
“狐狸,我問你,我是哪裡人?”
“廣東佛山人,怎麼了?”
“那你知道粵劇的發源地是哪裡嗎?”
“不會是佛山吧?”
陳確錚點了點頭。
“你是戲臺子上長大的,我們那兒人人都會開口唱上幾句。”
胡承蔭越發覺得陳確錚深不可測,你根本探不到他的底,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又會更新你的認知,這樣的人,不是隨隨便便能夠遇到的,胡承蔭也是第一次遇到。但偏偏陳確錚身上有時常有一種滿不在乎的樣子,他十分輕易地跟大家打成一片,所有的人都覺得他是可親可近的,但胡承蔭偏偏從這可親可近之中品味出一絲超然的傲慢,這不是他刻意表現出來的,或者說是本想刻意收斂卻不經意顯露出來的,這就更增加了他的魅力。
步行團的最後一個節目出乎了“三劍客”的意料,只見池擷清走到了操場中央,他手裡拿著一支,他身上自帶的沉靜氣質讓大家自然而然都安靜了下來,池擷清舉起口琴開始吹奏,這是大家無比熟悉的旋律,正是那首傳唱於大街小巷的《漁光曲》,1934年電影上映的時候,“三劍客”都去影院看了這部電影,王人美扮演的“小貓”那健康自然的美麗深深印在他們的腦海裡,更有印象的是那首歌曲,池擷清的口琴聲悠揚又憂傷,大家都靜靜地聽著,吹完第一段,池擷清放下口琴,唱了起來:
雲兒飄在海空,
魚兒藏在水中。
早晨太陽裡撒漁網,
迎面吹過來大海風。
潮水升,浪花湧,
漁船兒飄飄各西東。
輕撒網,緊拉繩,
煙霧裡辛苦等魚蹤。
魚兒難捕船租重,
捕魚人兒世世窮,
爺爺留下的破漁網,
小心再靠它過一冬。
東方現出微明,
星兒藏入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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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漁船兒返回程,
迎面吹過來送潮風。
天已明,力已盡,
眼望著預存路萬重,
腰已酸,手也腫,
捕的了魚兒腹內空。
魚兒捕得不滿筐,
又是東方太陽紅,
爺爺留下的破漁網,
小心再靠它過一冬。
池擷清的歌聲清澈純粹,憂傷的氛圍感染了大家,直到他唱完鞠躬,大家才好像醒過來一樣爆發出熱烈的掌聲,池擷清卻好像終於找到可以躲避的珊瑚的小魚兒,鑽入人群之中看不見了。
終於迎來了同學們翹首以盼的苗民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