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畫好了,請驗收!”
老闆被眼前的招牌驚呆了,這可以說是整個貴陽最摩登時髦的一塊招牌了,周曦沐本就十分擅長美術,他選用了十分摩登的美術字型,還把“理髮廳”三個字改成了“美髮廳”還在下面配上了英文字母,在招牌的右側用油漆畫了一個妙齡女郎,簡單幾筆就勾勒出被濃密的黑髮遮住的半張臉,紅唇奪目,十分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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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畫得太好了!太感謝了!”
老闆當下立刻就找人換下了舊招牌,把新招牌掛了上去,路上的行人都覺得新鮮,停下來指指點點。
老闆悉心地給剩下的三人理了發,陳確錚是慣常的偏分,賀礎安是文氣十足的中分,周曦沐額頭飽滿周正,在老闆的建議之下理了一個背頭,加蠟之後看來氣派十足,四人全部理好之後,老闆把他們恭恭敬敬送出門去,還鞠了一躬。
出了理髮店,周曦沐本想跟“三劍客”告別,可他們堅持一定要請他吃頓飯,作為理髮的謝禮,周曦沐本就願意與學生們玩鬧在一起,也就隨他們去了。在街上偶遇一個叫“如意居”的飯館,招呼的跑堂聽來像是河北人,賣的也都是北方菜,四人離開平津已近半年,便一致決定在這家吃,常常許久未能嘗過的北方味道。
大家點了京醬肉絲、醬肘子、醋溜白菜等幾個常吃的菜,在角落靠窗的一個方桌前落座。
“周老師,一直想與您好好喝一次酒,卻沒有機會,您能飲酒吧?”
周曦沐和陳確錚在彼此的眼神裡都看到了北平那日驚險的逃往,眼神中都透露出重逢的喜悅之光。
“
沒錯,一壺濁酒喜相逢,我們是應該好好地喝一次。你們呢,都能飲酒嗎?”周曦沐笑著問另外兩人。
一提起喝酒,“三劍客”似是都想起了在長沙“甘長順”麵館酒後吐真言的往事,互相看了看,心照不宣地笑了。
“看來是我多嘴了,看來你們早已‘把酒言歡’過了!”
跑堂小二上了兩個菜剛要走,被陳確錚攔住。
“你們店裡有茅臺嗎?”
“一看您就是有見識的,貴州的茅臺酒最有名了,我們怎麼會沒有?”
“那就來一瓶吧!”
“您四位要成義、榮和、衡昌哪家燒房的啊?”小二殷勤問道。
陳確錚沒有回跑堂的話,反而看向周曦沐。
“周老師,你來點吧!”
“那便選榮和燒房吧。”
跑堂走後,周曦沐解釋道:
“早在民國四年1915年),我國的茅臺酒在巴拿馬太平洋萬國博覽會參展,並獲得了國際金獎,那之後茅臺酒便蜚聲國際了。我早年在國外留學的時候跟我的導師一起喝過一次,開啟酒瓶滿屋子都是香氣,喝下去口感淳厚綿軟,我當時記得是榮和燒房的。”
飯菜做得不甚地道,這也是常理,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也養一方菜系,換到了別的地方,總不如原來的正宗,好在有茅臺酒。
“三劍客”都是第一次喝茅臺,陳確錚喝完面色如常,賀礎安雙頰微微有些潮紅,胡承蔭卻早已紅了滿脖子滿臉。
“好辣,真的好辣,這酒給我喝糟蹋了,我一點兒也嘗不出什麼淳厚綿軟,只覺得辣!”
周曦沐聽了哈哈大笑,品了一口酒。
“距離上次喝茅臺也過去好幾年了,我倒覺得這酒比我之前喝的要好喝許多!你們倆覺得怎麼樣?”
“的確是好酒,外國人還是挺識貨的。”陳確錚的評價又引來一陣笑聲。
酒精開啟了大家的話匣子,大家談故鄉、談北平、談長沙,言談之間,彌合了師生之間的界限,一路走來,迷茫的心境日漸減少,他們都對昆明的新生活充滿了期待。
賀礎安唇邊笑意漸顯,他是喝得越多,人就越開心的型別,他拿起筷子敲著碗,開始吟誦蘇東坡的《望江南·超然臺作》,其他三人開始的時候也只是默默地聽著,後來也跟隨著他的吟詠大家也一起吟誦起來:
“春未老,風細柳斜斜。試上超然臺上望,半壕純水一城花。煙雨暗千家。寒食後,酒醒卻諮嗟。休對故人思故國,且將新火試新茶。詩酒趁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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