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珊，你怎麼了？”電話那頭是卞森溫和的聲音。

洛珊原本是一肚子的火氣，可是不知為什麼，在聽到卞森聲音的那一瞬間，火氣一下子滅了大半，就好像一堆柴火在燃燒，卻忽然遇到天降甘霖，再也燒不旺。

“我想知道，為什麼紙鷂社不能成立，而程朱理學研究會成了唯一可以成立的社團？”

“這個是團委的最終決定，我們也沒辦法啊。”卞森的聲音溫和而平靜。

“誰？團委？溫儒嗎？”洛珊暴躁三連問。

“嗯，是他決定的。”卞森的聲音很平靜。

“憑什麼！他難道不知道紙鷂社的準備有多辛苦，他決定允許成立的這個社團有多敷衍有多廢嗎？”與卞森的平靜相比，洛珊的聲音漸漸激昂。

“冷靜冷靜，”卞森聽著電話另一端的女孩兒聲音漸漸激昂，安撫道，“溫老師在更高的位置上，肯定有他的理解和打算，只是我們看不到而已。”

“是不是因為他們的指導老師是蔣成？”洛珊突然想起那天程朱理學研究會答辯的時候，那個人反覆提及的一個老師的名字。

電話那頭的卞森微微一滯，道“不要多問了，既然團委已經發公告了，就不可能改變了，再尋根究底也沒有什麼意思。”

“蔣成老師是什麼人？”洛珊卻沒有停止追問。

卞森微微地嘆了口氣“學校政治辦的老師。”

“哼，”洛珊心中的猜想得到了證實，她冷哼一聲，淡淡道，“好的我知道了。”

“嗯……”卞森聽出洛珊語氣間的情緒變化，想要安撫卻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終只是長長地“嗯”了一聲。

“所以電競社不讓成立其實也是他的意思咯？”洛珊的聲音冷冷的。

“算吧，但是也不全是，”卞森答道，“畢竟電競社確實……”

“好的我知道了，”洛珊第一次打斷了卞森還沒有說完的話，“那溫老師有沒有給出紙鷂社不能成立的原因呢？”

“紙鷂社是因為材料出了一點點小問題，他們的指導老師現在在外地出差，所以沒有辦法簽章，導致成立材料不合格。”卞森應道。

“嗯嗯好的，我明白了，”洛珊怒極反笑，聲音突然變得很溫柔，溫柔得滲人，“材料不齊全的社團只需要成立之後補全材料就可以了，但是材料齊全的社團卻因為指導老師沒有簽章所以要打回重來是嗎？”

“洛珊，你冷靜一下，”卞森終於有些失去了耐性，“現在你能決定什麼，又能改變什麼呢？這樣諷刺又能怎麼樣呢？你只是一個幹事啊，或許他根本都不認識你。”

“是啊，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幹事呢，”洛珊甜甜一笑，“卞部長，謝謝你啊，就不打擾你午休了，再見。”

“哎，洛珊……”電話的那頭卞森似乎還想再說什麼，然而洛珊卻已經毫不猶豫地按下了結束通話鍵，轉身走上了寢室樓的樓梯。

卞森聽著電話裡傳來的“嘟嘟嘟”的忙音聲，無力地放下了手機，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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