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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黃婆奼女二十二

錦衣衛的速度真的很快,不久之後這個客棧馬上被錦衣衛秘密徵用了。所有無關的住客被轉移了,店小二和掌櫃也換上了錦衣衛的人假扮。駐軍不能全部開進開|封城,但是幾個軍官已經秘密的來到客棧。秦泰派老酒鬼師爺去交代軍官,錦衣衛在一邊全程參與。秦泰之所以不去見軍官,是因為他要去見更重要的人。“水鬼”不是真的鬼,而是一種職業,他們平時在軍營訓練,遇到水災或者有人遇難的時候,就派他們出手。對於這件案子,“水鬼”很重要,甚至於是事情成敗的關鍵,所以秦泰需要親自交代“水鬼”做事。

沒想到這些“水鬼”都是福|建人,其實也可以理解。福|建多年戰亂,一些人來到北方求生,再說北方人怎麼會比整天泡在海水裡的福|建人更會水呢?所以幾乎北方所有的軍營“水鬼”都是福|建人。這些人都是福|建人,這就更好說話了。秦泰在福|建人的心目中絕對夠分量,而且這次受害人之後總有不少是福|建人。當大家得知對方不但欺負了自己的同鄉,而且殺了更多的自己人之後,馬上群情激奮。當秦泰根據程阿梅的轉述,說出受害人的名字時,幾個“水鬼”馬上站了起來。原來這幾個“水鬼”很熟悉這些名字,好像是他們的親戚。只不過現在程阿梅昏迷著,不好確定受害人是不是他們的親戚。不過這已經足夠了,大家已經會全力以赴了。

秦泰再三說明,大家不是去殺敵,而是透過程阿梅留下的記號,偷偷進入內部。儘量不驚動對方的情況下,把受害人護送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然後發訊號通知外面的人衝進來,為大家指點方向。還有一個任務就是躲在水下,防止有人從水下逃生。當然必要的時候,為了受害人的安全,可以小規模地解決一些敵人。

佈置好任務之後,“水鬼”們秘密離開,儘快趕往目的地。軍隊在各自的軍官帶領下,分組分批包圍山莊。大家約好了,儘量等“水鬼”發出訊號,但是到了子夜還是得不到訊號的話,直接衝進去。老酒鬼師爺也在桑拿提醒過,軍隊一是要抓捕敵人,第二是儘量救護受害者,第三是儘量活捉對方。只要辦成的話,羅立會為大家請功的,並個人給與大家一定的獎勵。這讓大家都有了精神,要知道當時的官兵幾乎吃不飽,士兵們一整年也吃不上幾頓肉。羅立給的獎勵,再不濟也會是酒肉,可以讓大家好好吃上一頓好的,這是大家的希望。

早在羅立沒有找到秦泰的時候,細心的老酒鬼師爺已經根據程阿梅的描述,找到了山莊大致方位。老酒鬼師爺每到一個地方都會想辦法弄到一張地圖,雖然老酒鬼師爺手裡的地圖老了一點,但是大致方位沒有錯。老酒鬼師爺標註好方位的距離之後,問一個店小二,問出了山莊的相關資訊。店小二說這個山莊是二十多年前建立的,據說為了營建這個山莊當年死了不少的人。不過架不住對方有錢有勢,花錢疏通了官府,用錢把事情擺平了。後來營建山莊的老爺子死了,幾個兒子為了爭奪遺產也相互害死了對方,最後得益的是老爺子的外孫。不過據說這個人在其他地方也有產業,平時一般不住山莊。山莊自從建造完畢之後,就沒有對外開放過,也沒有本地人去裡面遊覽過。不過有經驗的人都說,這個山莊佔地大,營建的時候又花足了本錢,一定是一個很豪華的山莊。店小二還告訴老酒鬼師爺,這戶人家有怪病,竟然將山莊外面的大片土地也買了下來。買下來了又不用,砍光了所有的大樹,任由土地這麼荒著。老酒鬼師爺沒有告訴店小二,這是對方防止有人窺探,或者爬上樹監視山莊內部。看來這戶人家不但財大氣粗,而且做事情很小心。

秦泰也對這戶人家很有興趣,擔心這戶人家有官方背景。沒想到錦衣衛查得的結果,竟然是一點背景也沒有。錦衣衛是地頭蛇,調查出來的資訊應該不會有錯才對。可是秦泰總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錦衣衛可能沒有重視起來。對方很在這裡營建這麼一個大山莊,絕對不是光有錢就能辦到的。無論是山莊營建還是佈局,這戶人家一定有問題。再加上這些失蹤案,和程阿梅的描述,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做的。要是連錦衣衛都不知道的話,有兩種可能,第一是對方隱藏很深,能夠瞞過老奸巨猾又訊息靈通的錦衣衛。看來對方絕對是一流的好手,都是可以和錦衣衛的人過招的人。第二種情況就是有人或著有一組織,在背後支援他們,甚至於幫他們做一些掩護工作。能和錦衣衛較量的,又能讓錦衣衛也沒有辦法查收的組織和個人只有東廠和皇帝。就連一般的藩王也被錦衣衛監視著,幾乎不能脫離錦衣衛的眼線。這些藩王每天做什麼事情,就連吃了什麼,晚上和什麼女人一起睡覺,都瞞不過錦衣衛。也只有東廠和皇帝本人才可以不在錦衣衛的監控範圍之內。不管是第一種可能,還是第二種可能,都代表對方的強大和難以對付。所以秦泰佈置了三步棋,“水鬼”是第一組,外面官兵是第二組,錦衣衛是第三組,三組人環環相扣,就是擔心有人藉機會放走對方或者殺人滅口。這些人敢在這裡這麼做,要是不連根拔起的話,他們還會繼續在其他地方這麼做。為了老百姓,為了無辜的女孩子,為了孕婦和孩子,秦泰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再發生下去。所以需要徹底消滅對方,把背後的元兇找出來處置了。

羅立名義上是一個錦衣衛百戶,但是手裡的權力真的不小。錦衣衛是一個非常恐怖的組織,一般人無法想象組織的龐大和嚴密。幾乎每一個錦衣衛軍官都有一般軍官想象不到的權力,可以調動一個營的軍隊。這是同級軍官絕對不能做到的事情,一般的軍官想都不用想的。錦衣衛見官大三級,不但比同級的文官權力更大,而且可以隨時調查正三品以下的官員。也就說一省的最高長官巡撫也不過是從三品,他們也要被錦衣衛任何一個軍官監視。當然了錦衣衛的權力很大,責任也很大。一般的軍官犯錯了,不是責罵就是挨軍棍,一般不會殺頭或者重罰,除非軍官犯了叛國罪或者是在戰場上臨陣脫逃了。但是錦衣衛的軍官不能犯錯,一旦有錯的話就要受到比軍法更嚴峻的“家法”。歷來錦衣衛都是皇帝家的奴才,充當皇帝的爪牙和走狗,所以作為主人的皇帝可以用“家法”處置錦衣衛中的任何人。這種“家法”很嚴酷,甚至於可以說是殘忍。錦衣衛對別人很,到那時對自己人更狠,絕對不允許自己人做出對不起錦衣衛的事情。所以錦衣衛成立以來只有內鬥,幾乎沒有人敢背叛或者違背上級的命令。羅立雖然有私心,但是這件事情影響真的很不好。要是辦成功的話,不但外甥媳婦得救了,而且上邊也會表揚羅立的,老百姓更會對錦衣衛有所好感,哪怕是一點點也能讓錦衣衛的整體形象提高一些。所以羅立幾乎動用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嗲來了三千軍隊計程車兵,把手裡三百多錦衣衛也一起派了出去。這還不夠,羅立用錦衣衛的招牌,命令一路上的地方官府不但不準為難大家,而且不得插手和打聽,凡是敢不聽的官員,就要去錦衣衛做客,好好清算一下過去的問題。幾乎所有的官員都不乾淨,只不過是錦衣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要是認真起來的話,大家都免不了成為刀下之鬼。有了羅立的警告,相信一些收了山莊好處的官員,也不敢為山莊出頭。要是還有官員跳出來的話,這個官員和他們一定有不一般的關係,可以抓住這機會審問出更多的秘密。這也是秦泰驕傲羅立這麼做的,這叫做“敲山震虎”,讓有問題的官員自己送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