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的火光微微一閃,壁爐裡木柴的燃燒聲忽然變得清晰可聞。
德維羅腦中閃過一個荒謬至極的念頭,荒謬到他自己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這傢伙……
不會是他那位便宜老爹吧?
但不對啊,賓斯教授說的是一百三十年前的事。
難道……他老爹跟奈亞一樣,是個活了幾千年的老怪物?
德維羅嘴角一抽,立刻打斷了自己的胡思亂想,抬眼直直地盯著賓斯教授。
“教授,您還記得這個人的名字嗎?”
賓斯教授緩緩抬頭,目光在德維羅臉上停留了一瞬,接著眉頭微微皺起,像是在努力從記憶的塵埃中翻找那被歲月磨損的片段。
沉默許久,他終於開口。
“他的名字……我竟然記不起來了。”
賓斯教授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困惑,幽靈般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自己的長袍,彷彿試圖挖掘出什麼被遺忘的真相。
但很快,他的目光陡然一凝,像是終於抓住了一絲殘存的線索。
“但我記得他的姓。”
他緩緩說道,聲音在教工休息室的空氣中迴盪,每一個音節都帶著某種莫名的重量。
“他姓——康斯坦丁。”
“謝謝您,教授,非常感謝!”
德維羅猛地站起身,連椅子都險些被帶翻。他顧不上多說什麼,直接拔腿衝出了教工休息室,腳步在寂靜的走廊上回蕩。
康斯坦丁。
這個姓氏讓他的心跳加快了一瞬。那毫無疑問與母親那一脈有關。
而正好,他認識一個現在就待在校醫院病床上艾爾的肚子裡的康斯坦丁,穆罕默德·康斯坦丁,自己的舅舅。
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一個可能比賓斯教授更古老的存在值得去問問。
德維羅順著旋轉樓梯飛快地衝向二樓,風掠過耳畔,他的思緒也在飛速運轉。
“最低之處可見亡者。”
如果“最低之處”真指的是霍格沃茨最深的地方,那無非是地窖、密道、甚至是禁林下的某些隱秘之地。
但德維羅隱隱覺得,這句話的含義遠不止字面這麼簡單。
但這都得等他問完該問的人再做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