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長。”張霖來到王科長的小屋，打了個招呼。

“霖子，來，坐。”王科長讓張霖坐下，然後散了根菸。

“科長，我著來向你取經了。這副科長的工作怎麼開展啊？”張霖叼著煙吸了一口，然後吐出了一片煙。

“咱們所不大，所以咱科人數也不多。以前呢，我和田文靜說是分管兩頭，但是基本也都是摻和著，沒那麼明確的分工。這次你上來，我打算把刑偵這塊交給你了。當然，治安不是不讓你管，只是名義上有個分工。”王科長給張霖簡單介紹了一下。

“行，我聽您安排，您怎麼說我就怎麼做就行。”張霖很看得開。

“你別想著擺爛，其實我這麼說的意思就是，刑偵治安保衛這些你都得管。”王科長看張霖沒明白，又解釋了一句。

“不是，科長，我是副手啊。”張霖瞪大了眼睛。

“副手怎麼了？你還是副科呢？明年副所不是你的？”王科長沒好氣的白了張霖一眼，“你什麼情況我都知道，咱們也不是外人。你自己把這個擔子挑起來，下來才能更好的接手副所。”

“您心裡就沒點意見啊。”張霖知道王科長是自己人，所以也就挑明瞭問。

“我有什麼意見。我現在就挺好的，等所長走了，副所不就是我的了麼。”王科長看的很開，他這是正常的。雖然陳正東要調走了，但是也不是他接手啊，大機率是再調一個副所長過來，誰讓他功勞資歷都還差一些呢。所以張霖完全沒有擋他的路。

再調一個過來，誰知道是什麼人，誰知道是誰的人，現在至少可以保證以後這個所裡還都是他們的人，這對他來說是個好事啊。

“行吧，那我有不懂的，您可別藏私。”張霖只得再客氣一句。

“你放心吧，咱們所不會對你藏私的。”

倆人聊完，張霖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他的位置還在外邊的大辦公室裡，沒有獨立的小屋。

等到了下班，張霖帶著這十來個人就直奔烤肉季。

烤肉季在銀錠橋畔，是一座坐北朝南古樸小橋的小樓，門外的牌子是大書法家溥心畲書寫的。當然，後世看到的那個不是，那個是88年的時候溥傑先生寫的。溥心畲先生寫的在那十年間丟失了。

烤肉季以烤羊肉起家，很多大家熟悉的名人大家都來過這裡，比如老舍、梅蘭芳、馬連良等等。

進了烤肉季的堂內，中間設有炙子，也就是一個大鐵餅，下邊燒的是松塔松枝，有特殊的香味。

眾人圍爐而立，一隻腳站著，另外一隻腳踏著長板凳。然後一手拿筷子，一手託著料碗。料碗裡是醬油、醋、料酒、薑末、蔥絲、香菜，當然，還有大家熟悉的滷蝦油。

切成薄片的羊肉，在炙子上攤開，然後用長筷子翻烤，滋滋作響，香氣四溢。

其實吃炙子烤肉冬季最好，外邊大雪紛飛，哈氣成冰，裡邊圍著爐子，一口烤肉一口酒，大汗淋漓，渾身痛泰。

“霖子，今天大出血啊。”王科長說了一句。

“大家吃好就行，難的在一塊吃頓飯。”張霖端著碗看著炙子上的羊肉。

“霖子局氣，咱們要是想吃嶽哥這麼一頓，得猴年馬月去了。”賀堂又在開嶽龍的玩笑。

“怎麼又扯到我身上了？”嶽龍表示很無辜，升職的又不是我。

“這不跟你開個玩笑嘛。”欒平打岔。

“趕緊吃吧，差不多了。”用長筷子把烤肉歸攏到一堆，讓大家趕緊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