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志村坐在茶几旁，優哉遊哉地喝著茶，作為紀檢股長，臧志村喝得自然不是普通的茶，而是千年古樹採摘下來的鳳凰單樅，年產量就只有兩三斤的那種，一兩的價格是黃金的十幾倍。

鳳凰單樅這種茶葉，需要按照嚴格的功夫茶技藝，紅泥小火爐、山泉紫砂壺，只有這樣，才能沖泡出茶葉最原始、最本質的味道，還有蘊含在茶葉之中的道韻、禪思。

面對游龍馬的質疑，臧志村的情緒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小口小口地喝著茶。

這一刻，游龍馬彷彿看到了，臧志村背後淡淡的光輝，他的心情一下子平靜了下來。

一盞茶的工夫，臧志村將茶盞往茶几上一放，笑著對游龍馬說道：“現在外面的風言風語，我同樣有所聽聞，有些確實是事情，我跟喬道義那些人，確實是走得很近，這是真的……那麼，龍馬，你要怎麼做？”

“龍馬啊！”臧志村笑著問道，“你要不要調查調查我，查一查我平時跟哪些人走得近？”

“老師，龍馬、龍馬，不敢！”游龍馬一驚，立刻回答道，他的頭顱埋得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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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真的不敢嗎？”臧志村笑著問道，他的聲音很輕，語氣很淡，可游龍馬卻是身軀一顫。

“老師，您對我的恩情如同再造，我游龍馬雖然愚鈍，可是卻並非生性薄涼之輩！”

“即便是現在讓我離開集團，放棄現在的所有，我也不會對您進行所謂的調查的！”

“在龍馬的心理，老師您就像我的父親一樣，您是我的至親！”游龍馬語氣堅定地說道，“不管是誰，只要是站在您的對立面上，那就是我游龍馬的敵人，不死不休的敵人！”

游龍馬真的變了，如果是以前，他雖然重感情，但是同樣重規則，在規則和恩情面前，他會猶豫。

可是如今的游龍馬，他明知道臧志村有問題，卻義無反顧地選擇了恩情，放棄了自己的原則。

游龍馬的用詞也非常巧妙，他說的不是“誰汙衊您”，而是“誰站在您的對立面上”，顯然，游龍馬其實是已經意識到，自己的恩師臧志村是有問題的，可即便如此，他還是選擇了站在自己恩師這一邊。

沒有絲毫猶豫，沒有絲毫遲疑，游龍馬這一番話都是出自肺腑，句句真誠。

臧志村聽得出游龍馬話裡的真誠，臉上露出了欣然的笑容，忍不住點了點頭。

說起來，臧志村成為紀檢股長已經是幾十年了，他的學生不知多少，天賦能跟游龍馬比肩，甚至是超過游龍馬的不是沒有，可是天賦是天賦，在臧志村看來，天賦固然重要，可是更重要的還是心性。

天賦決定是一個人的起點，心性才能決定一個人的高度，有天賦、有能力的人大多有野心，可有些人的野心太大了，生性太過薄涼，這樣的人，誰知道費心費力地培養，最終養出來的不會是一直白眼狼？

特別是臧志村這樣的人，他需要的是一個聽話的繼承人，不需要那種野心勃勃的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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