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陛下……”銀髮老將揉了揉眼睛,身體僵在原地,反覆確認看了又看,似乎有些難以置信面前之人會出現在此。
“刑峰將軍,近來可好啊?”鄭淵滿臉微笑地打著招呼。
“陛下……陛下,老臣接駕來遲,罪該萬死!”刑峰反應過來之後,立刻跪下行禮。
“哎哎,起來,快起來!”
鄭淵看著城門後的大批軍士,連忙上前扶起:“朕這次微服出宮,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行蹤,你可千萬別暴露了!”
“微服出宮……”
刑峰愣了一下,眼睛微微轉動,瞬間就意會了天子的意思,於是說道:“老臣明白,老臣明白!”
“走吧!”鄭淵做了個請的姿勢。
“陛……您先,您先!”刑峰姿態恭敬,根本不敢越矩半點。
“老將軍,莫非忘了朕剛才說了什麼?你這般姿態,莫是怕人看不出朕的身份?”鄭淵淡淡一笑。
“老臣不敢,老臣不敢!”
刑峰壯著膽子向前走了兩步,卻又不敢太過靠前。
鄭淵一把抓過邢峰的手,拉到身旁,一起走著。
刑峰自然是受寵若驚,開始還有些不適與畏縮,但很快就挺直了腰板。
“這是陛下主動要求的,可不是我邢峰要壞了規矩!”這位年逾花甲的老將軍如此想著,便心安理得接受了事實。
很快,三人便在諸多軍士的目光下,大搖大擺地走進城門。
“咦,此人是誰,有什麼大的來頭,居然能讓刑將軍作陪!”
“如此年輕,怕不是朝中某位公卿之後,就是某處頂尖勢力的繼承人!”
“你還別說,單是那位身後跟隨的僕從,給我的感覺就不比刑將軍差!”
眾多士卒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隨著有心人的傳播,這件事很快就在各大軍營裡傳開了。
…
“刑將軍,近日北炎的軍士可有什麼動向?”
鄭淵與刑峰並肩而行,登上一處高地,向下俯瞰這方壯麗河山。
此地除了他們三人,就只有每隔十丈,就有一名的站哨兵卒了。
“陛下,自從那日北炎的三皇子退兵,除了一些時常來邊境打秋風的兵痞騷擾以外,就沒有什麼大的動靜了。”刑峰笑著回應。
“那你下手的兵卒們,日常可有什麼欠缺的?”鄭淵看著下方密密麻麻的軍營,再次關心問道。
“自從陛下那日頒佈了‘補餉充衣’的條例,手下的兵士們都對陛下的體恤感恩戴德,老臣來天門關這麼久,還沒聽到有什麼人說朝廷的半點不好!”刑峰如實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
迎著高處冷風,鄭淵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刑峰見狀,便關心道:“陛下,這裡風大,咱進去說吧。”
他指向遠處那座佇立在半山腰的大殿說道。
“不急,朕還想再看看我天華將士們的風采!”
鄭淵笑了一聲,大步向前,朝著另一處下山的臺階走去。
這處高地位於天門關的中心位置,除了城門方向,下方几面皆是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