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不要出門,不要趕路,一定要找個地方待到天亮”
“十四號晚上之前一定要進青龍寺”。
我看了下手機,今天是十二,離十四還有兩天。
幸好鈞城離的不遠,天黑前就能進到城裡,到時候找個旅店住進去應該就安全了。
也不知道長在家裡佈置的如何,能不能騙住那個東西?
到了鈞城已經是下午六點,我看了下時間還早。
既然住旅店倒不如住一個離王帽山近一些的,到時候找王帽山也方便一點。
郡城的吳聊鎮倒是離王帽山挺近的,從郡城的中心汽車站到吳聊鎮需要經過四站。
也就是兩塊錢的問題。
我提著屎黃色尿素袋子行李在這城裡行走,
郡城本就是一個小縣城,經濟倒退的厲害,年輕些的人都外出打工。
就剩一些老人與留守兒童,一路上我也見沒幾個路人。
公交站牌離得倒不遠,走幾分鐘就能到。
忽然一聲哎痛聲拉住了我的腳步,
聞聲看去是一花衣老太太倒在了馬路牙子邊上,
手上有血八成是擦破了皮。
柺棍都甩了有幾米。
路過的一兩個行人宛若未見一樣,筆直走過去。
我對此無奈嘆氣,這年頭家裡沒點錢誰敢扶人啊?
扶不好就傾家蕩產了。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想閉著眼路過算了。
可那一聲聲哀叫像是針扎一樣刺在心底,九年的義務教育時刻提醒著我。
最終也咬牙還是停下了腳步,
搞不好這兩天就完蛋了,能救一個也不枉白來一趟。
我在路邊隨便找個了小女孩將手機給她,讓她給我錄影,
證明我是樂於助人,不是肇事人。
我走過去將柺棍撿起來,又將老太太扶起來
“奶奶,你沒事吧?”。
‘你可看清楚,不是我把你碰倒的,是我把您扶起來的’
花衣老太太用手扶著腰,另一隻手擺擺手:“沒事不訛你,剛才沒留心絆倒了”
“可謝謝你了,不然我待半天起不了”。
我鬆了氣:“那就好”。
“你慢慢走著,我先走了”。
剛想走衣角忽然被人抓住了,
那花衣老太太枯樹紋路般的皺紋綻開,蒼老的斑痕推擠在一塊:
“你能把我扶到公交站牌嗎?就在前面,剛才摔那一下腰給傷到了”。
我有些泛起為難,還是點了點頭。
反正自己也要去公交站牌,順路扶一下算了。
“行吧,那奶奶你先等下,我就拿下手機”。
我跑過去拿回手機,順手掏出一顆糖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