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抱歉，斯內普教授，我得承認，那是個非常不恰當的惡作劇，但愛麗絲的本意，並不是想要事情變成現在這樣。”

另一道聲音響起，把斯內普的目光吸引了過去，絲西娜·斯圖爾特站在臥室門前，右手抓著的魔杖，正毫不避諱地指著他。

是了，多麼熟悉的場景，“詹姆斯·波特”和她的老好人朋友。

只不過，斯圖爾特可比那個狼人要直接多了。

斯內普在對方警惕的目光中，撐著床鋪坐了起來，冷冷道：“如果斯圖爾特小姐，能放下手中指著你可憐教授的魔杖，再說這些話……

也許，我還有可能會被你騙到。”

“不，我毫不懷疑，以斯內普教授的聰明才智，是絕對不會輕易被人騙到的。

而且，如果我不用魔杖指著教授的話，很容易被教授找到機會反擊。畢竟，從戰鬥經驗，還有身體素質上來講，我們都遠遠不如教授。”

絲西娜抓緊魔杖，緊盯著斯內普的動作。

離他更近的愛麗絲也繃緊了身體，即使趁他昏迷的時候rua兔子rua得很開心，也不代表她會對這位在“黑白魔王”間走鋼絲的雙面間諜，放鬆警惕。

“斯內普教授，”愛麗絲試圖打破雙方對峙的緊張氣氛，“剛才教授昏迷的時候，我給你用了一瓶緩和劑。

梅林在上，希望那能有點效果。”

“我覺得，在這種情況下，你們已經完全沒必要喊我教授了，”斯內普眼神微閃，繼而平靜地說，“我也沒有那種本事，教育二位這樣的學生。”

“……”

愛麗絲沉默了一會兒，她知道自己的行為非常惡劣，但她只是想給斯內普一個教訓，並沒有想過，會造成這麼糟糕的後果。

她下意識地忽略了，斯內普只是個剛剛經歷過重創的年輕人，還不是十年之後那個陰沉的老蝙蝠，以至於情況脫離了控制。

“雖然不知道教授究竟在鏡子裡看到了什麼，但因此對你造成了傷害是事實，我很抱歉。”

愛麗絲站起來，對斯內普鞠躬道歉，表現得就像一個認識到自己錯誤的好學生。

然而……

“我不接受。”

想到自己在鏡中看到的情景，斯內普的痛苦和悔恨等複雜情緒，都化作了蓬勃的怒意。

他咬緊牙關，重複道：“我不能接受。”

也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無法接受的，究竟是愛麗絲的歉意，還是，那面小有名氣的厄里斯魔鏡所反映出的，他內心真實的渴望。

絲西娜雖然不清楚斯內普複雜的心情，但想也知道，他是不會讓她們輕易過關的。

“斯內普教授，愛麗絲確實在某種程度上，給你造成了傷害。但這並不代表，你之前在課堂上對待她的態度是合理或正確的。

說到底，那面鏡子，只是愛麗絲在霍格沃茨偶然發現，別人也有可能看到的東西，並不是專門為了對付教授你而製造出來的。”

斯內普氣極反笑：“按照斯圖爾特小姐的意思，這是我自作自受了？”

顯然，指望斯內普在這種情況下先退讓一步，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