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西娜並沒有因為阿爾傑的話而感到多麼高興,她展開羊皮紙,半垂著眼睫,閱看上面的文字。
那是用羽毛筆書寫的花體字,羊皮紙上還有淡淡的香氣。
老式貴族做派,但在“守舊”的魔法界也算正常。
【……誠邀斯圖爾特小姐撥冗,攜伴蒞臨馬爾福莊園聖誕晚宴。——你真誠的,盧修斯·馬爾福。】
絲西娜白裡透粉的指尖,停留在“攜伴”下面,半眯的眼中洩露出一絲冷意。
原先讓愛麗絲給蓋勒特通風報信,是想引蓋勒特出現在對角巷,但沒想到他們三個最後是在戈德里克山谷見上了面。
再加上魔法部摻和了一筆,事情就從小道訊息變成官方通告,陰差陽錯之下,愛麗絲的身份幾乎成了明牌。
所以,很多人都坐不住了啊……
醉翁之意不在酒嗎?
她微微勾起唇角,嗓音輕柔:“弗利先生也是這麼想的?”
阿爾傑知道,絲西娜口中所說的弗利先生,指的是自己的父親,只是他剛才明明說了,“大股東”們都同意……
他微微俯身,瞄了一眼羊皮紙,先前被他忽略掉的“攜伴”這個詞,忽然變得有些刺眼。
但是父親,不是那種急於求成的性格,否則他們弗利家族也不會低調中立這麼多年。
更何況馬爾福也是心機鑽研、擅長左右逢源的人,怎麼會替別人出這個頭?
絲西娜才多大,他也還是個學生,將來這份“事業”會走到哪一步都還不好說。
就算他自己有些不可言說的小心思,現在也不是要什麼“保障”的時候,而且絲西娜的強大野心和鋒銳意志,註定了她不可能吃這一套。
阿爾傑心思急轉,回答時就不免帶上點試探:“像這種宴會,攜伴都是約定俗成的,也許這只是禮節性的一提?
不過,我倒是很樂意成為絲西娜的騎士……”
“審題錯誤,阿爾傑,我有沒有說過你很可愛?”
阿爾傑聽她這麼說,唇邊的笑容微僵:“希望這不是指蠢的可愛。”
絲西娜搖了搖頭,抬手把羊皮紙遞迴給他,示意他坐到對面去,自己則是抽了張質地潔白的灑金信紙,用羽毛筆蘸墨寫下回信。
一行行烏黑亮澤的花字,出現在紙張上,形成強烈的對比。
等她再次抬眼看向阿爾傑的時候,就發現他還跟個小老頭一樣,在那裡皺著眉,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pe)啊……
“雖然我是新晉‘合夥人’,但帶舞伴這種事,連在霍格沃茨都是屬於三年級以上學生的‘約定俗成’。”
她把信紙折了一下裝好,越過成堆的檔案遞到對方面前:“有空的話多看看報紙,還有……我從來不覺得純粹的愚妄,可以稱得上是可愛。
如果誰敢跑到我面前來犯那種蠢,我保證,他會得到終身難忘的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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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在思索所謂“合夥人”可能都有誰,還有“宴會”、“攜伴”等情報代表了什麼的休息室眾人,不約而同的後頸一涼。
阿爾傑接過信,一臉恍惚的“飄”離了休息室。
報紙。
報紙?
報紙……
在攀爬貓頭鷹棚屋所在高塔的過程中,阿爾傑看到窗外比平時更加密集穿梭的“信使”們,忽然靈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