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寒冷，在鐵灰色的陰雲累積到搖搖欲墜的時候，今冬的第一場大雪終於降臨霍格沃茨。

大片大片的雪花飄過，愛麗絲站在天文塔觀景臺的圍欄邊，把手伸出去，任由雪花落入掌心，又很快融化。

“然後，你就被趕出地窖了？”

聽她說完之前在地窖發生的事情，旁邊的絲西娜趴在圍欄上，有些忍俊不禁的歪了歪頭：“你為什麼會覺得斯內普教授沒錢？”

愛麗絲仰頭望了望天：“大概是因為他住在蜘蛛尾巷那種破地方，一年到頭穿的黑漆漆的，從來看不到他購物或者參加娛樂活動，辦公室佈置的像鬼屋？”

她是把在原世界看到的設定，和這個世界的經歷結合著說的。

跟絲西娜不同，愛麗絲是先看的書和電影之類的，後玩的遊戲，她更享受的是故事帶來的情緒價值。

所以她才會憑感覺認為斯內普比較“窮”，而且還不小心把這種想法脫口而出。

“斯內普是一個少見的、天賦卓絕的，年輕的魔藥大師，儘管他的生活狀態看起來很壓抑，甚至拮据。

可實際上，他應該還是挺有錢的。”

絲西娜抬手撥了撥落到愛麗絲金髮上的雪花，對她眨眨眼睛：“他一定要付錢，你就收著唄。

想幫他一把的話，以後有的是機會。”

“其實，我不是很想插手他的命運線，上次冠冕的事情，就是一個很不好的開始。”

愛麗絲垂下手，搭在欄杆上，雪水順著手指滑落到指尖。

一滴水滴，就是一個微縮、變形的世界。

“改變已知的未來，當然會擾亂世界線，但我們是為了得到先手，才那麼做的。

冠冕落到校長手上，對我們來說，也未必是壞事。說不定，更方便我們之後借力打力、借刀殺人，所以不需要糾結那些。”

聽她這麼說，愛麗絲有些驚訝甩掉了手上的水滴：“我還以為你喜歡一切盡在掌控？”

“可惜我們是在真實的世界，手裡也沒有拿著遙控器。”

絲西娜聳了聳肩：“而且，我已經過了，真的以為一切都能盡在掌控的階段了……”

周圍大山上披著的灰突突的寒霜，慢慢被白雪覆蓋。

本就結了一層薄冰的黑湖表面，也落滿了雪花，像是從冰湖中開出的一片片晶瑩花朵。

“說起來，你對比爾和斯內普的態度，為什麼會差那麼多？”

絲西娜拉著愛麗絲被凍得冰涼的小手，把她帶回天文塔裡面，狀似不經意道：“你覺得自己欠了他斯內普）的？”

“我欠他，什麼？”

愛麗絲站在星象儀旁邊，手欠的去撥動黃銅星環上的小星星：“是我讓他喊自己的好友‘泥巴種’的，還是我讓他加入食死徒的？

與之相反，我也沒讓他幡然悔悟、自我譴責……每個決定都是他自己做出的，所釀成的苦果也是他應得的。

所以，關我什麼事？”

“但你往人家傷口上撒鹽了啊，後來，人家還幾次三番不計前嫌的幫你。要不然，你怎麼會巴巴的跑去給他送東西？”

“你說這個啊……我不是把冠冕給他了嗎？至於送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