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靜秋卻並不知道這些,只以為封九辭是不太喜歡這白日裡明亮的燈光。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封九辭不耐煩地詢問。
孟靜秋說:“我是為了豐城的那件事來的。你這窗簾怎麼打不開?”
“你開啟它做什麼?”男人又問。
孟靜秋說:“你不覺得外面太暗了嗎?”
“你瞎?”封九辭反問。
孟靜秋瞬間語塞。
這偌大的辦公室裡到處都是燈,其實並不黯,只不過她好奇大白天的封九辭為什麼要關著窗罷了。
她沒有再動窗簾,走到封九辭對面坐下。
“豐城出什麼事了?”封九辭說。
孟靜秋垂下眸簾:“還不是礦難的事,現在遲遲沒有結案,也不知道江芸思究竟怎麼想的,既然說了要幫我們,卻又沒有直接將這件事情擺平,她究竟是真心實意想要幫我們還是隻是嘴上說說而已?”
“她最近很忙。”封九辭回答。
孟靜秋低著頭,聲音放輕:“究竟是忙還是故意拖著,好讓我們欠她一個人情?”
這話,讓封九辭沉默了。
他修長白皙的手,敲了敲桌案。
細微的舉動落入孟靜秋的眼中,她的眸光壓得更低了,她知道封九辭已經陷入了沉思,就沒有打擾她。
豐城的事情已經拖了幾個月了,到現在都沒能處理好。
若說是旁人處理不了也就算了,但江芸思可不是一般人,她在政方的勢力和人脈是尋常人不能比的,連江芸思處理這件事情都要這麼久,也怪不得旁人會懷疑。
封九辭被江芸思這一句話給點醒,他心中其實是有數的。
“這件事,你想讓她怎麼解決?把你送去坐牢嗎?”封九辭問。
孟靜秋說:“那是意外。”
“調查得知,礦難是人為,不存在意外。你和我都是負責人,而違反規定的人是你,真的追責下來,你逃不了關係,芸思能將這件事壓下已經很不錯了,你若是再讓她把責任抹清,就是在要她的命了。”
“可你都已經答應跟她在一起了,這不是她應該做的嗎?”孟靜秋平靜地說。
封九辭是個明白人,他雙目注視孟靜秋的臉。
孟靜秋也看他,前所未有的平靜。
“你是覺得江芸思故意把這件事拖著,好找個正當的理由留在我身邊?也可以以此為要挾,左右你?”
“難道不是嗎?我們與江芸思素無往來,這些年也是一直做自己的工作,江芸思忽然回來找你,究竟為的是什麼?她那麼聰明的一個人,若真心實意想要留在你身邊,可不會像旁人一樣傻傻的期待愛情。”
孟靜秋說到這裡,忽然笑了:“最近江芸思和江亦清走得非常近,這件事,你應該也聽說了吧?我若是沒記錯的話,江芸思年幼的時候就離開江家,跟江亦清勢不兩立,如今雙方卻突然和好如初,跟沒事人一樣,豐城的礦難,難道真的不是她和江亦清一手製造的嗎?”
豐城的事情一直沒有解決,就一直壓在兩人的心頭。
封九辭心中,對孟靜秋其實是抱有懷疑的態度的。
相對於孟靜秋而言,他更願意相信江芸思的話。
“如果你今天來只是為了這件事的話就可以停了。我一會兒還有個會議要開。”封九辭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