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江啟並不相信他：“我覺得你有事情在瞞著我。”

“我還能瞞著父親什麼？你我如今都是江珏手中的棋子，被他拿捏，這條命都在江珏的手上，我還能有什麼秘密？”江亦清反問。

但是江啟覺得今天的江亦清太反常了，他說：“江珏之前說過，要你解決掉我跟你母親，這件事情你從未告訴我該如何應對。他不是一個容易改變想法的人，既然說過這樣的話，就肯定還會找上你，你想好要怎麼處理了嗎？”

“不用想了，反正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江亦清已經不在意了。

江啟皺眉：“你什麼意思？”

“父親還是想想自己接下來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做吧。”江亦清回答。

江亦清更加疑惑了：“你這是要我交代後事嗎？”

“差不多吧，越早處理好這些事情，後續的麻煩就越少。”江亦清也沒有隱瞞。

可江啟不認為自己會這麼命短，他雖然被江珏給害了，每天被病痛折磨生不如死，但江啟仍然天真地認為當下的醫療技術可以治癒他，只要有了錢，就能找全世界最厲害的醫生來為自己做治療，這樣他很快就能痊癒。

可這些，都是江啟自己的想法。

江亦清說：“江珏已經下達最後的通牒了，父親當年做過的事情也該有一個交代，你告訴我，當初究竟有哪些幫手，江城還有什麼人被你抓住把柄，你還有多少資產藏在哪裡，統統告訴我。”

他現在急需翻身的資本，只要擁有這些資本，江珏又不來找自己的麻煩，憑藉江亦清的本事，東山再起很簡單。

可在江啟看來，此時此刻的江亦清卻說不出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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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那麼多次機會，江亦清都沒有問過江啟這些問題，如今問他，難保不是想要奪取他的家產，好捨棄掉這個親生父親。

想到這裡，江啟渾身都冷了下來：“你老實告訴我，你母親呢？你母親究竟去了哪裡？為什麼我沒有她的訊息？我知道你最近一直把你母親關起來，也知道你跟江珏達成過協議，但你是我們的兒子，一定不會做出那種喪心病狂的事情對不對？”

江啟聲音凌厲。

這些話，沒有得到正面回應。

江啟看他的眼神越來越冷，“你別告訴我，你母親遇難了？”

“父親那麼聰明，只需動腦子稍微想想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何必再問？”江亦清說。

江啟得到他的肯定後咆哮：“你這個逆子！你是不是瘋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你難道要因為江珏幾句不負責任的話就對自己的至親動手？你腦子進水了嗎！”

“他說了，我們之間，只能活一個。”江亦清苦笑，可笑著笑著眼淚就掉了。

他一個大男人，何曾這麼狼狽。

可是，他根本沒有退路。

擺在眼前的，從頭到尾都只有一條死路。

他們當年沒能做到趕盡殺絕，如今，也只是糟了報應。

江亦清聲音嘶啞：“父親，江珏什麼都知道的，當年發生的一切，他都知道。他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放過我們呀，就算今天我帶著你逃跑，逃離這個鬼地方，江珏很快就能找到我們，到時候我們面對的會是什麼呢？”

他努力去思考這段時間的遭遇，心驚膽戰，如履薄冰，渾渾噩噩，豬狗不如。

他曾經可是江城的首富，是江城裡身份最尊貴的人，如今卻落得這步田地！

還要繼續撐下去嗎？好像，已經撐不住了。

江亦清看著江啟，緩緩開口：“父親，你也是隻有死這一條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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