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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章 這個班今天就上到這裡

依然沒有展遊。

手掌傳來淡淡的疼痛,謝可頌後知後覺地低頭,才發現剛才捏得太緊,手機邊框在掌心磕出幾到道紅痕。

只是兩三個月沒見,明明每週都要打影片電話的,露骨的含蓄的,什麼話都對彼此說過,為什麼,為什麼現在還會如此緊張呢。

好像有點後悔答應展遊來接他了。謝可頌轉移注意力似的想。

等待的過程太過折磨,謝可頌經受不住,抱著花束背過身去,找一個稍遠的地方等待展遊。

“小謝!”

謝可頌腳步驟停。

是幻覺嗎,是聽錯了嗎。他的頭腦和身體脫位錯節,遲遲無法轉身。

“謝可頌!回頭!”

日思夜想的聲音朝他撞過來,謝可頌一個趔趄,勉強站定,帶著一種彷徨失措的表情,回過身去。

正午的太陽將機場染成無垢的世界。

往來遊客行色匆匆,展遊是眾多虛影中唯一鮮明的存在,正高高舉起手臂,朝著他笑。

行李箱不要了,膝上型電腦也好礙事,展遊把東西往牆邊隨手一推,像一顆從天而降流星,帶著全部的光與熱,朝謝可頌奔跑過來。

展遊兩眼亮得發燙,燒得謝可頌有些害怕。他本能地想躲起來的,身體卻朝對方迎過去,張開雙臂。

誰也不是誰的下屬,誰也不是上司,誰也不靠著誰的價值活著。

只是在一個普通的中午,展遊朝他跑過來,如同太陽洞穿雲層,將大地照得光芒萬丈,謝可頌的心也跟著通透明亮。他終於從那個人的天馬行空中窺見一種樸素的可能性——

一種和展遊攜手生活的可能性。

八歲,十八歲,八十歲。

不管過了多久,展遊一定會像現在這樣毫無保留地朝他跑過來。謝可頌如此堅信。

“這是送給你的花……呃!”

身體一輕,花瓣輕飄飄落下,謝可頌被展遊一把抱起來,雙腳騰空。他像在飛,被託得很高所以能看到更廣闊的世界。

以及世界正中,展遊發亮的眼睛。

“歡迎回來。”謝可頌低頭說。

展遊掂了一下謝可頌,抱得更緊:“我回來了。”

謝可頌問:“不放我下來嗎?”

“不放,除非你說要跟我在一起。”展遊惡劣地笑,表情轉而極為認真,“說……要成為跟我共度餘生的那個人。”

展遊說完,目光遊移一寸,是小心且不自信的模樣。謝可頌笑了笑,繾綣地用指尖描摹對方的眉骨,而後又用拇指來回撫摸展遊的顴骨。

他吃了很多苦頭,按道理應該要難為展遊一下的。

“你很喜歡我嗎?”謝可頌問。

展遊愣了一下,如實道:“我愛你。”

“這樣愛著我嗎?”

“很愛很愛你。”

“就算我剛剛差點把發布會搞砸,分不清1967年和1958年的茅臺,不認識馬蒂斯,也不熟悉蒙德裡安。聽你說汽車改裝時會走神,從來不坐過山車,對學跳傘、賽車和直升機半點不感興趣……”

謝可頌滿目揶揄的笑意,佝下身體,額頭貼額頭,用很親暱的姿態把話講完:“就算這樣,你也很愛很愛我嗎?”

展遊連眼睛都不眨地回答:“我愛……唔!”

他的話被謝可頌用吻打斷。

好久好久沒有接吻,幾乎快要忘記對方的味道。

身體彷彿生鏽了,吱呀吱呀地橫沖直撞,窮極一切榨取對方口腔裡的最後一絲空氣。而後暖開了,舌尖不徐不疾交纏、舔舐、追逐,如同春池中兩條相互嬉戲的遊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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