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什麼?”
“他居然要了一顆六階的,靈獸丹,嘖嘖,這人腦子怕是有問題……”
“這……”
“餘羨……他就是餘羨……”
“金丹,元嬰皆不入他眼?他想幹什麼?他不知道修行路上有個師傅引導,照顧,傳授,是多麼重要的事情嗎?”
“誰知道呢,或許人家的確不需要師傅,呵呵呵……”
……
各種話語雖輕,但卻逃不過餘羨那敏銳的雙耳。
他們言語間的羨慕嫉妒,冷嘲熱諷餘羨並不在意。
只是聽著他們說自己看不起金丹,看不起元嬰,拒絕他們收自己為徒,真是狂妄,真是無知,真是愚蠢的時候,餘羨心中暗自嘆息了一聲。
自己豈能不知道有個金丹,甚至元嬰強者當師傅,以後的路會好走多少?會省去多少工夫?會得到多少好處?
只是……只是若是有一天,他和師傅相遇,他該怎麼面對師傅?
又該怎麼去開口說,自己和他失散的這段時間,又新拜了一個師傅?
他怕,他怕蕭無聲聽到他喊別人師傅。
雖然他知道,蕭無聲一定不會怪他。
但他依舊怕。
他怕蕭無聲難受。
亦如一個父親,聽到自己的孩子喊別人爹時的難受。
這就是他拒絕紅芍,拒絕李策玄,拒絕府寧安,拒絕李聖江的理由。
一個很可笑,卻一定會堅持的理由。
他只有一個師傅。
在眾多議論聲中,餘羨出了內門,來到外門山腳。
外門十幾萬凝氣弟子,聽過餘羨名字的不少,見過餘羨本人的不多。
因此一路上只有對築基師兄的見禮,沒有非議。
就算有,也不敢當著餘羨面開口,只會在心中嘀嘀咕咕。
餘羨不緊不慢又出了外門,徑直下了山,便打了個法訣,依舊用翔雲術,架起雲朵往深山而去。
這次需要修行好幾個法術,都要盡數掌握,就算不能精通,也得完全熟練,這樣才能在戰鬥中快速的用出。
茫茫山脈中,餘羨飛了一日,尋了數處地方,終於找到了一處山石嶙峋的山谷。
這裡草木不多,空氣冰冷,寒風呼嘯,走獸飛禽基本不來,是一處練法術的好地方。
心中滿意,餘羨進入山谷,便抬手一招,八雲禁空陣飛出,雲霧繚繞翻騰而起,數百丈內難以視物。
不過如今餘羨已經是築基大圓滿的修為,這三階的八雲禁空陣對他來講,明顯有些低了。
此番練習法術之後,回去或可重新買一套四階的迷障,阻擋氣息類的陣法。
此事不用多想,餘羨也只是念頭一閃就消失無蹤,只管盤膝而坐,抬手掐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