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自身還是自身,自不會懷疑自己。
但司傷這幾十萬年的經歷不說自身感悟,只說是看過來,亦是讓心中感悟無比。
尤其是善惡之道,本人自身是很難感悟的。
怒,哀,樂,喜,皆是因為環境變化而變化,自身所受之情景改變而改變。
自身因這一切而變時,卻只會認為是正常心境變化,根本不會往深了去想我為何會怒?為何會喜?為何會哀?為何會樂?
甚至這些人根本不會去想,為什麼我會因為不認識的人,不認識的物,不知道的事,不明白的景,而喜怒哀樂。
或許,此就是,愚。
餘羨目光閃爍,感悟之中,卻是良久良久,忽然目光一定,緩聲自語道:“我雖很少以物喜,以物悲,以人喜,以人悲,但若無喜,無悲,無傷,無哀,那還算什麼人?不如叫石頭好了,一顆躺在地上的石頭,自然不會有任何變化,哪怕被粉碎,被毀滅。”
“而人之道,恰恰是因為有七情六慾,恰恰是要有喜怒哀樂才為,人之道!只有如此,人方才有向前之心,不甘之意!否則與石頭何異?若是如此說來,那從一開始的人族,便不需要進步了,生死都無所謂!爭個什麼?至於那所謂聖人之言,要去七情六慾?那我且虛空問之,你之所想,又為何來?這還不是你之所欲,你之所想?你既有所欲,有所想,那你和別人有何不同?只是因為你的理想,很高尚,很廣大麼?”
思及此處,餘羨閉目,片刻後睜開雙目緩聲道:“天心印本心,本心印天心,所以我說,人心既天心,而不是人心變天心!別人之心我不知之,然我之心,當是賞善罰惡!善者永遠,惡者恆滅!此為我之世界,非是無情無義,無善無惡之天道。”
餘羨觀司傷幾十萬年經歷,見多了爾虞我詐,善惡掙扎,人心人性,此刻一番掙扎思考,卻反而是更加明悟了自己的本意!
我心之道,便從一開始就已經定下,不會改之。
十八歲的意,八十歲去行,亦不晚之,只要你,從未變過。
善惡之道,乃是虛假。
歸於真假大道之內。
餘羨念頭定下,心中微動,一時間似乎境界都有所鬆動!
但他卻沒有繼續參悟更深,因為時間根本不夠。
他只是繼續觀看,各種資訊呼嘯。
而參悟出真假大道之後,即便餘羨沒有繼續感悟更深,只是有了一點苗頭,亦是足夠了。
司傷那幾十萬年的經歷,如今細細看來,已然不過是各種重複罷了。
因為司傷自己本身,也只是一個小人,惡人而已。
既是小人,惡人,那他的一生,便只有重複的黑白,沒有光彩,沒有顏色。
因此餘羨很快看完了這幾十萬年,便不再多想,意識只管去看向了司傷的本命大神通。
三昧之火!
這三昧之火,的的確確就是三昧之火,而不是那傳說的,三昧真火。
但這三昧之火,卻是三昧真火的衍生,因此透過三昧之火,倒也是可以追溯本源,參悟出三昧真火的。
到底是這司傷的境界低了。
若是他的境界也和那黃風大仙一般,三昧真火必然也早已參悟出來了。
而現在餘羨,則算是完全的“繼承”了這司傷的血脈感悟。
這感悟可比司陽那半吊子三昧之火要強的太多,藉此感悟,餘羨或許可以重新推演出三昧真火的真正脈絡!
從此三昧真風,三昧真火皆在手中,那殺力之大,無需言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