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幼安臉色微變,有些難以接受,“媳婦兒,你是說祁朝燕不想祁昊宇做的那事被傳出去?”
李金花雖然做出那種事,但到底是被提前發現了,罪不至死,百姓口中人人稱贊剛正不阿的祁大將軍竟也會徇私枉法……著實令人難以接受。
身為她的女兒,祁幼安卻又比別人多了一份心寒,事到如今,她的母親還要袒護祁昊宇那個混蛋嗎?
“安安,”宋澤蘭敏感察覺到了她的情緒,主動抱住了她,“你還有我……”
“我沒事,媳婦兒。”
祁幼安很快從情緒中走出來,也抬手摟住了她的腰肢,“其實昨天我有想過盤問李金花的,但一直沒顧得上,也沒想到她會死。”
她語氣微頓,“媳婦兒,有沒有一種可能……她是被梅清櫟殺的?”
眼看著成婚在即,媒婆死了,大多數人們都會覺得不吉利的。
宋母也是這麼想的,所以那會兒才會慌裡慌張過來,把訊息告訴宋澤蘭。
宋澤蘭猜是祁朝燕,若是之後能等到祁昊宇的死訊,就可以確定了。
但她不好出言刺激,微微頷首,“或許真相只有李媒婆自己知道了。”
她繼而話鋒一轉,“安安,或許你該培養些人替你做事,而不是事事都要你親力親為。”
“咳咳……”
祁幼安松開了她,有些尷尬,她現在沒錢,窮的叮當響,雖然她娘親有錢,但她娘親覺得她不需要錢,她也不好意思開口要。
她在心裡又默默把自己唾棄了一遍,其實她所有的轉變都是從上一世奔赴西北開始的,也難怪那時的宋姐姐不喜歡她,沒分化不說,估摸著在宋姐姐眼裡,她還是個不務正業一事無成的浪蕩子。
祁幼安又強行挽尊,“其實我看好雪生,不過這段時間一直很忙,沒顧得上跟她談談。”
她一有時間就往她媳婦兒這裡跑,而雪生這家夥心思細膩,知曉她不喜歡乾元君出現在宋澤蘭跟前,便也沒再來醫館找過她。
“安安,倘若背後之人是五殿下,你身邊只有一個趙姑娘怕是不夠,”宋澤蘭眉間不加掩飾的擔憂,語氣卻一再婉轉,“安安,伯母既然與大將軍和離了,我們便不能把希望寄託在大將軍身上 。”
聞言,祁幼安頓時驚出一身冷汗,若是五殿下神不知鬼不覺殺了李金花,還能讓李金花的家人覺得她是急病而死,那她若是暗中對自己媳婦兒下手呢?
“我……我知道了,”祁幼安很快冷靜下來,“媳婦兒,你莫擔心,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祁幼安打算收養一些孤兒培養成自己手中的刀,再找些有能力的人替自己做事。
不過,這些都需要錢,如今能想到的z,只能是找她娘親借,之後再想辦法掙錢慢慢還。
祁幼安看了眼外面天色,想著她娘親應該回來了,便道:“媳婦兒,我有點兒事出去一趟,你有什麼事叫她們即可。”
她的衣擺卻被拉住,宋澤蘭猜到了她的窘迫,並沒有直接戳破,“安安,此事不急,不若等我們成婚之後吧,我與你一起操辦此事,興許還能替你掌掌眼,不放過能幹之人,也不讓濫竽充數之徒混進來。”
她唇邊勾起一抹淺淡卻也溫柔似水的笑,黯然失色的眼眸竟也直直撞進了她的眼底,“雖說我眼睛看不見,但內裡這顆心倒是看人很準的,對吧?安安……”
被媳婦兒用著最溫柔的聲音喚著,祁幼安有些害羞,好像自己也不是那麼廢柴了,“好……”
宋澤蘭算了算手裡的銀子,之前的差不多有兩千餘兩,加上今日寧老爺子給的,還有寧芳伯母下聘時送的銀錢珠寶,之後陸陸續續也給了不少,這些都沒怎麼動,算下來也是一筆鉅款了。
之後只要不坐吃山空,應當夠維持下去……
晚間,寧芳回來聽說李媒婆死了,便讓人送了些銀子給她的家人。
雖說李媒婆受祁昊宇指使意圖害人,可總歸是死者為大,恩怨便一筆勾銷了。
至於走婚事流程的媒婆,寧芳在出了昨天那事的時候,就讓王嬤嬤去物色新的媒婆了。
繼李金花死了,之後的七八天裡,便再沒發生什麼大事。
偶爾梅清櫟會上門藉口探望,若是探望寧芳,寧芳便陪著她喝喝茶聊聊天,或者馬吊場上玩個大半天。若說是探望宋澤蘭,依舊是寧芳出面,言說兒媳身子虛弱,正在休養身子以便順利成親,將她打發了回去。
轉眼間,就到了送宋澤蘭回去的日子。
這天,祁幼安白日裡愈加黏著宋澤蘭,訴說著不捨,直至拖到晚上,拖延得不能再拖了,才帶著人送宋澤蘭回去。
她迫切希望這不能見面的三日很快過去,只要成親了,宋姐姐就是她的了,以後便可與她的宋姐姐再不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