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窗外蟬鳴不斷,一聲聲像極了催眠曲,探入裡間的綠枝微微搖
窗外蟬鳴不斷, 一聲聲像極了催眠曲,探入裡間的綠枝微微搖曳,似乎在慵懶愜意的午後昏昏欲睡。
宋澤蘭臉色漲紅, 半晌才憋出了四個字:“好生無恥……”
“對對對,當著我媳婦兒面兒就調戲我, 實在太無恥了。”
祁幼安一派義憤填膺, 唇角卻止不住上翹,一雙手勾著她的纖細秀麗的脖頸蹭了蹭,又仰頭去吻她的下頜,“媳婦兒,你也捨不得我做噩夢吧?”
宋澤蘭下意識輕嗯, 片刻神色也緩和下來,微微低頭無奈笑了起來, “安安,你說吧, 想要我如何?”
那雙霧濛濛似透不過光的眼睛此刻凝望著她, 呆呆的, 卻也可愛的緊。
祁幼安沒忍住,壓著她向後倒去, 好在鴛鴦枕足夠柔軟,做了人肉墊子的宋澤蘭並無大礙,只是心跳亂了節拍,眼睫輕顫卯足勁兒把她推到了一邊, “安安, 不可胡鬧。”
祁幼安沒有防備, 被她猛地一推,差點兒掉下床, 不禁哀嚎一聲,“媳婦兒,我以為你都答應了 。”
“我……我什麼都不曾說。”
宋澤蘭慌忙摸索著抓起薄被蓋過肩膀,身子縮到了床裡側,她背對著祁幼安,遮掩著從臉頰燒到脖頸的火熱。
一陣窸窸窣窣,某個厚臉皮的卻又從身後貼了上來,不依不撓在聽她耳邊肆意傾灑熱意,“媳婦兒,你分明預設了的。”
“……沒有,安安,你越來越會欺負我了。”
宋澤蘭半晌才出聲,溫柔繾綣的聲音裡隱有控訴,“我記得最初……那晚你丟下我跑開了。”
她還記得,兩個多月前哼哼唧唧賴床不起也只是為求一個親親,而現在,這家夥真的是越來越難以滿足了。
白日裡就想要?她方才都沒敢往這方面想……
祁幼安自然也記得,聽她這麼說不禁羞恥,裝傻充愣道 :“媳婦兒,都什麼時候的事啦,我不記得,快睡覺吧,我都開始困了。”
話音落下,她就打起了呼嚕。
宋澤蘭到底是心軟沒有去拆穿,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轉過身將她攬入懷裡,“睡吧。”
這會兒還是有些悶熱的,對於裝睡的祁幼安來說,痛苦並快樂著,好在昨夜折騰得久睡得晚,她一會兒就睡著了。
汗水卻越積越多,打濕了後背薄衫,濕潤漸漸傳到了宋澤蘭的掌心,她如何能置之不理?
手裡一把蒲扇搖晃著,一直到祁幼安睡醒,這期間蒲扇幾次從手裡脫落,宋澤蘭都強撐著沒有放任睡意將自己擊潰。
祁幼安迷迷糊糊睜開眼,就瞧見了給自己扇著風卻也止不住打盹兒的枕邊人,瞬間就清醒了,“媳婦兒,你怎麼這麼傻?”
她出聲,倒令差點兒睡著的宋澤蘭一驚,下意識攥緊了手中蒲扇,片刻才反應過來展顏笑起來,“安安,你醒了?”
祁幼安萬分感動,一骨碌爬起來,搶走了她手中蒲扇,“媳婦兒,我睡好了,你睡吧 。”
“不睡了,今晚早些睡即可。”
宋澤蘭微微搖頭,輕聲道:“安安,明日我想去醫館,可以嗎?”
“媳婦兒,你……我記得明日你似乎雨露期,要不等雨露期過去了再去?”
祁幼安舉起手發誓,“媳婦兒,我絕對沒有私心。”
宋澤蘭不知她在一本正經發誓,打心底裡不信她的鬼話,卻也被逗得勾唇淺笑,“安安,你乖些,看在我為你打扇的份上,這幾日莫鬧騰我可好?”
自新婚夜那次之後,她便再沒感受到那薄荷花信香,擔憂祁幼安會令她雨露期失控,她甚至想要順勢留在醫館不回來住,但她根本不敢說出口,畢竟這人實在太黏她了。
萬一把人惹生氣,屆時受苦受累的還是她……
話說到這個份上,祁幼安登時便也明白了,她媳婦兒這哪裡是想去醫館坐診啊?分明是躲她,嫌棄她不是乾元君,她哼哼道:“行吧,明天我陪你一塊去。”
“怕是不成,明日他該下葬了,便是做做面子功夫,你也該去一趟。”宋澤蘭莞爾,“娘不去,我便也不去了。”
“敢情好事都讓我去做啊。”
祁幼安扇風用力了些,像是報複似的,把她媳婦兒耳邊的碎發都吹亂了,撓的臉頰輕微癢意,宋澤蘭伸手理了理,便起身下了床,“明日大將軍必定在場,你若是好奇祁昊宇身份可以問問大將軍,她興許會告訴你 。”
這已經不是宋澤蘭第一次說起這話了,但祁幼安這次才答應下來,原因嘛,自然是昨日秦氏口中的‘嫉妒’,讓她有些好奇祁昊宇的身份是否與梅清櫟與皇家有關了。
次日,天矇矇亮兩人就起床了,祁幼安把宋澤蘭送到醫館,便加入了送喪隊伍,一行人在嗩吶聲中緩緩朝城外走去,紙錢也灑了一路。
隊伍回到城裡的時候已經巳時末了,祁幼安找祁朝燕有事,便先去了將軍府。
祁朝燕居然不在,倒是秦氏再次找上了她,一身黑衣顯得肅穆哀慟,祁幼安心裡稍稍同情了他幾分,卻很快就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