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宋母如何會不答應?
“那行,娘去收拾衣裳,剛好也有一陣子沒見親家了……”
……
祁幼安從醫館出來,便去了將軍府。
下人剛把躺了大半天的祁朝燕推出來透透氣,祁幼安就又把她推進了屋,“祁昊宇沒死,他跟西越三公主裘媚兒勾結在一起,就在南山,你還是派些人手去看守南蠻王吧,別指望梅清櫟,她手底下沒幾個人。”
祁朝燕氣色看起來已經好多了,聞言深深皺起眉頭,“祁幼安,你手底下那些人就是這麼跟你回話的?”
“怎麼?訊息有誤嗎?”
祁幼安瞬間反應過來,“你也派人跟蹤秦氏了?”
“他還有用,”祁朝燕眉頭稍稍舒緩了些,但還是不滿,“不是祁昊宇,是六皇子梅清鈺,五皇女的弟弟,你在無崖山應該見過他 。”
“……”祁幼安沉默了。
祁朝燕回頭看了她一眼,難得安慰:“其實那姐妹倆給你培養的人不錯,就是時間太短了,假以時日定成氣候。”
小滿和雲若在這方圓百裡挑選了許多乞兒放在一起訓練,跟蹤秦氏的兩人便是裡面的佼佼者,才接受訓練一個多月。
這是他們第一次接受任務,不僅沒有跟丟秦氏,還能傳回訊息,祁幼安很滿意,她贊同地嗯了聲,“是祁昊宇,他沒死,他早就跟裘媚兒勾搭在了一起,裘媚兒會巫術,讓他佔了六皇子的身。”
‘魔怔’兩個字在嘴邊打了個轉兒,祁朝燕看著她不似開玩笑的樣子,勉強又咽了回去,只是這事兒太過匪夷所思著實難以消化,她嘴唇動了動,沉默了許久才不確定道:“祁幼安,你有何證據?”
“這還不夠明顯嗎?真正的六皇子根本不會主動去找秦氏,也不可能會與裘媚兒勾結,符合條件的只有祁昊宇。而且,我媳婦兒之前研究過西越的巫術,確實有換身體的邪術。”
“知道了,莫引起城中恐慌,我給你一千人馬,明日起藉著祁昊宇的死加強城中治安巡邏,遇到可疑人士一律抓起來,”祁朝燕頓了頓,加重語氣道:“祁幼安,裘媚兒必須留活口,我要見見她。”
“……”
祁幼安又沉默了,她寧可留祁昊宇一條賤命,也不想放過裘媚兒,裘媚兒死了她才放心,至於祁昊宇,還是之前那句話,她根本不把他當回事。
“祁幼安,這是本將軍的軍令!”
祁朝燕似乎看透了她心中所想,臉色當即冷了下來,轉動輪椅盯著她嚴肅道:“違抗軍令,當斬,你是我女兒也不例外。”
祁幼安打小就不親近她,上一世的事也沒讓祁幼安體會到她對自己的母女之情。
聞言甚至連失望都沒有,倒是勾起了唇角,笑的涼薄,“有什麼好見的?難道你也想勾結西越?你要是想勾結西越,我就不算違抗軍令了,殺了你二人再立一大功,離封侯就不遠了。”
她話音未落,祁朝燕就破防了。
那張冷冰冰的死人臉此刻紅的跟猴屁股似的,怒目圓瞪,氣得恨不得吃了她,“你個混賬東西!胡說八道!本將軍就是死,就是淪為俘虜階下囚,也絕無可能勾結外敵!”
祁家世代保家衛國,即便祁朝燕有造反之心,也不會引狼入室殘害黎民百姓,從上一世天下大亂她沒有趁機帶兵攻入皇城而是死死守著南境與蠻人決一死戰這事兒就看得出來。
祁幼安自也清楚她要見裘媚兒的目的與南蠻王不同,甚至猜到了,就是故意氣她的,也不懼她的怒火,語氣依舊涼涼,“那就別見了。”
夜長夢多,裘媚兒只能死,且親眼看著裘媚兒死她才能放心。
祁朝燕被她犟種模樣激得愈加惱火,一雙手死死抓著兩側扶手,隱忍著才沒有叫人把祁幼安拖出去打板子。
“程元龍魏如虎就是這麼教你的?除了殺殺殺 ,半點兒腦子也不用。一國公主,作為和談條件不比殺了她強?西北連年徵戰國庫虧空民不聊生,你既在西北待過多年,這麼淺顯的問題都看不到嗎?”
“我若不知道,就不會留南蠻王一命了。”
“裘媚兒根本就不受寵,不管你信不信,我上一世在西北五年,只聽說西越三公主心術不正,在小公主及笄禮上陷害最有希望成為儲君的大公主,女皇一怒之下差點兒殺了她,是她父君自請冷宮父族上交兵權才保下她性命。”
裘媚兒雖保下性命,卻也徹底沒了奪嫡的資本,所以她才會另闢蹊徑,妄圖挑起他國戰亂從中獲利,也可讓女皇對她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