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幼安久等不見宋澤蘭他們出來,便讓趙檸溪給他們留些飯食,自己則帶著張晚和同樣被小滿驅趕的乾元君趙雪生回了住處。
兩人一個燒火一個做飯,勉強做了些能下嚥的食物,又給張晚燒了些熱水洗澡。
張晚自己的衣服已經髒破的不能穿了。
趙雪生個頭矮些,祁幼安讓她找兩身衣裳暫時先給小徒兒穿著,等小徒兒跟著自家媳婦兒回去了再做些合身的衣裳。
張晚年紀小,祁幼安有心送她去學堂讀書識字,至於練武……暫先從府裡找個護衛教她強健體魄打好習武基礎,等過兩年再把她帶到身邊教她槍法。
這些都是祁幼安的想法,她還沒告訴張晚,打算等張晚見過了自己的師娘再說,卻不知宋澤蘭並不打算回佑寧城了。
宋澤蘭知曉祁幼安下午又過來了,可奈何輾轉傷員之間抽不出身,再加上恐不長眼的欺負那些人,直到黃昏才露面。
祁幼安看到她眉間難掩疲憊,心裡別提多心疼了。
剛嘆了口氣,宋澤蘭就知道她想說什麼了,好看的眸裡氤氳笑意,“安安,我不累。”
想了下,她又說道:“很開心,真的很開心。”
“……”
祁幼安能說什麼?
她微微搖頭,無奈笑了笑,“那宋大夫可以跟我回去了嗎?”
宋澤蘭微微頷首,卻又問道:“安安,可有為他們重新安排住處,再住原來的地方怕是不合適。”
祁幼安點點頭,“住處安排好了,會有人帶他們過去,我跟趙檸溪商議過了,讓他們統一著士兵裝束,明日便安排人為他們測量身形……”
兩人邊聊邊走,身後跟著小滿和趙雪生,不過祁幼安並不顧忌她倆的存在,走到人不多的地方,便一把將宋澤蘭攔腰抱起,由不得宋澤蘭拒絕。
回去的路上,祁幼安健步如飛,嘴上仍舊沒閑著,將自己收了個徒弟的事兒也告訴了宋澤蘭。
宋澤蘭有些驚訝,隨即便只剩滿心期待了。
她勾著祁幼安脖頸的手緊了緊,無聲催促著,祁幼安好笑不已,除了縱容別無選擇,她加快步伐,約莫一刻鐘的功夫便到了。
此時,太陽已經落山了,院子裡炊煙嫋嫋,飯香彌漫,隱隱還能許多人說話的聲音,很是熱鬧。
想到屋裡只有張晚一人,祁幼安都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了。
她沒有絲毫猶豫地推開半掩的房門,便看到院子裡多了一張很大的圓桌,幾乎坐滿了人。
大致掃了眼,除了林南枝,其他相熟的人皆在這裡。
不過都在聊天,只有融不進去的趙小烏和張晚發現她們回來了。
趙小烏高興地喊了一嗓子,祁幼安終於回過神兒,忙不疊將默默掙紮的宋大夫放下。
嘴上也不忘喝止道:“趙小烏,你喊什麼喊,昨晚怎麼就沒打死你?”
話音落,趙小烏臉上的興奮就肉眼可見地消失了,眼神幽怨,“老大,你還好意思說?昨夜疼的我一晚上沒睡,今天一大早又爬起來給你準備接風宴,攢了幾個月的銀子一下子就被你們的夥頭軍掏空了。”
“咳,確實挺慘的……”
祁幼安話還沒說完,宋澤蘭便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再胡說了。
眾人這時也發現她們回來了,紛紛起身向祁幼安道喜,順便見過少將軍夫人。
隨著全部人入座,祁幼安掃了一圈,竟然沒見到林南枝,不禁好奇,“南枝呢?你們該不會是沒讓她過來吧?”
趙檸溪微微搖頭,笑著說道:“她說有事,過兩天再來。”
林南枝畢竟是林慶的女兒,祁幼安想了下,還是讓席景盛去請人。
奈何林南枝在軍營外見識過祁幼安的混蛋,生怕祁幼安說一不二真將她丟到新兵營裡歷練,任憑席景盛怎麼勸說都不答應。
最後急眼了,更是緊閉門窗不搭理席景盛了。
席景盛只得放棄了。
他們這些人是趙檸溪和趙小烏兩姐妹未提前告知祁幼安,以接風洗塵和慶祝祁幼安收了徒弟邀請來的,免不了飲酒。
散席的時候,陳成業已經喝得酩酊大醉說話顛三倒四了,靠著人攙扶才能回去。
於是乎,上午祁幼安跟他約好的事兒只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