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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入了夜的平崖山分外寒冷,瑟瑟秋風像長了眼睛似的,攜裹著……

宋大夫絕對是好手段,坤澤君的信香本就對自己的乾元君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再加上軟香溫玉的懷抱,小將軍如何能不迷糊?

冷冷清清的幽香縈繞鼻息的那一瞬,祁幼安便可恥地梅開二度淪陷在了她的撩撥之中。

若非聽到她的話及時清醒過來,估摸著真就稀裡糊塗答應她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媳婦兒戲弄,祁幼安悲憤地都快哭了,咬著牙將躁動不安的信香平複下來,反手將宋澤蘭扣在自己懷裡,“媳婦兒,誰教你這麼做的?把信香給我收回去,別白費功夫了,我是不可能答應的,你必須回去,這事兒沒得商量。”

與她相反,宋澤蘭的情緒很平和,被她禁錮在懷裡動彈不得也沒有掙紮,反而勾起了淺淡溫柔的笑容,“安安,你可知我為何很少在你面前提起我的父親?”

“……為什麼?”

祁幼安有些懵,她不解她媳婦兒為何要突然說起不相幹的往事,但下意識地安靜下來做一個合格的傾聽者。

“說來話長,安安你可要打起精神,莫一聲不吭就睡著了。 ”

懷中人溫柔的聲音夾雜著些許揶揄,祁幼安想起她做的好事,壞笑著地調侃了回去,“媳婦兒,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別說著說著就沒動靜了。”

宋澤蘭倒是一本正經嗯了聲,不等祁幼安再說什麼,她便徐徐開口:“我家祖上世代行醫,但是人丁不旺,皆是一脈單傳。我父親從未想過我會分化成坤澤君,在我很小的時候便開始教我醫術,他為人刻板不茍言笑,只有在我進步極大的時候才會露出一絲笑容,對我和我孃的態度也會溫和些。不過……”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才又繼續說道:“不過我十四歲分化坤澤那年,先前讓我父親引以為傲的醫學天資似乎都不存在了。他對我無比厭惡,連帶著對我娘也沒有好臉色。無論我如何懇求,極盡可能向他證明哪怕我分化成了坤澤君也不比乾元君差,一定會把宋家醫術發揚光大,他也不肯再讓我碰醫書,也不再教我醫術。”

盡管宋澤蘭語氣平淡,如同在訴說別人的故事一般,祁幼安還是聽出了她的寂寥落寞,也大抵猜到了她突然告訴自己這些的原因,不由地陷入了兩難的處境。

她暗自嘆了口氣,滿是心疼與無奈,並非她不願答應,只是她也有自己的顧慮。

邊關苦寒,之後面臨的天氣會更加惡劣,且平崖山不似佑寧城,它的前面沒有屏障,直接面對的便是南蠻鐵騎。

她縱有信心將蠻人抵擋在外,但戰場上局勢瞬息萬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不敢賭,失去的代價她承受不起……

可她深知自己的宋姐姐有多麼想證明自己並不輸於任何人,拒絕的話同樣也說不出口。

漆黑的夜裡,她默默將懷裡人抱緊了些,輕撫著那單薄的背脊,一下又一下,遲遲難以下定決心。

宋澤蘭卻似不知她的為難,短暫的沉默過後,“父親他責怪我娘不能為他孕育乾元子嗣,娘幾乎日日以淚洗面,後來父親又養了外室,就很少回家了。那外室一直不曾傳出喜訊,父親他又將我許給趙家,掏空家底資助趙文嫻讀書,在他眼中,我和娘加起來都不及一個與他毫無血緣的乾元君……”

祁幼安方才便覺得她的岳父過分了,卻沒想到他竟能過分到這種地步,眉頭當即便皺了起來。

若非宋懷遠已不在人世,那麼她無論如何也要找宋懷遠理論一番,坤澤君怎麼了?坤澤君不是也將他們宋家的醫術學得青出於藍勝於藍麼?

他這個乾元君倒是有能耐,名氣怎還不如自家媳婦兒呢?

祁幼安氣得不輕,剛想說話,胸口便被一隻溫軟的手輕輕撫了撫,“安安,我知道你與別的乾元君不一樣,你讓我看到了希望,我……我希望未來的軍隊、朝堂、民間各種行業裡都有坤澤君的身影出現,我們不再低人一等,不再拘泥於後宅,不再依附乾元君而活……”

這就是為何小將軍做出了承諾而她還想要留下來的原因。

一口氣說完這些話,宋澤蘭卻忽而沒了勇氣,她抿著唇瓣踟躕片刻,“安安……你若不答應也沒關系,我就當你已經睡著了。明日我便帶著小晚回去,不過小姑娘跟著護衛似乎有些不妥,我讓小滿和雲若教她如何?”

祁幼安原本還在猶豫,聽她這麼說瞬間就慌了,甚至都沒注意到她說張晚是個女孩子,便忙不疊道:“媳婦兒,我答應你就是了。在我面前你無須這般小心翼翼委曲求全,你做什麼我都支援。我只是擔心自己不能保護好你,也捨不得你跟著我吃苦受累……”

她正說著話,帶著淡淡冷香的溫軟忽然毫無徵兆地落在了她的唇間,一瞬間,她不由睜大了眼睛,還未說完的話就這麼被迫嚥了回去。

這突如其來的喜悅將祁幼安砸得暈乎乎的,回過神兒她便捧著懷中人臉頰,極盡纏綿地加深了這個吻。

宋澤蘭早已猜到她讓自己回家的原因,卻沒有十足把握確定她會在得知自己那不利於乾元君的‘野心’後允許自己留下來,更沒想到她會毫不猶豫地說出支援二字。

饒是她內斂慣了,也沒能剋制心頭激動,直至一吻結束,她才漸漸平息情緒。

千言萬語到了嘴邊,最後卻只是在祁幼安耳邊滿懷虔誠地低語了一句,“安安,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