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幼安的騎兵速度更快,她一馬當先揮舞著手中長|槍,帶著一往無前勢不可擋的銳氣直逼桑紮所在的位置。
上品乾元君的實力焉能小覷?未曾徹底爆發的時候祁朝燕都難以抵擋,更何況現在的她面對蠻軍只有一腔殺意和暴虐,所過之處皆是倒下的屍體。
她殺了一波又一波掩護桑紮逃離計程車兵,這廝嚇破了膽,從始至終未下馬車,倒是幾個美人兒被他從馬車裡踹了出來。
這些人手無寸鐵,惶惶無措地尖叫著四處逃跑,祁幼安雖有同情,但此刻是在戰場上,由不得她心軟,殺了擋道的,便又追了上去。
有席景盛帶人斷其後路,桑紮撤離的很是艱難,來時帶了一萬兵馬,護著他奔逃出谷的卻不足百人。
讓他更狼狽的是,身後追兵鍥而不捨,一支接一支利箭精準無誤地射穿士兵的頭顱,護著他逃離的人數肉眼可地減少著。
奔逃不過數十裡,桑紮就被祁幼安堵到了一處懸崖峭壁前,下面雲霧繚繞,是看一眼就令人頭暈目眩的萬丈深淵。
然車夫已經無法控制住失控的馬匹,眼看著就要沖下去,他心一狠,從馬車裡滾落出來,隨即抽出腰刀沖向策馬而來的祁幼安,“賤人,老子跟你拼了……”
兔子急了還咬人,桑紮這種生性殘暴之人被逼到絕境無處可逃,面目猙獰扭曲地猶如羅剎惡鬼,祁幼安卻是絲毫不懼,濺滿鮮血的臉上反而扯出一抹冷笑,“天要亡你,怪不得誰。”
她長|槍橫掃,輕易便化解了桑紮的攻擊,還將他整個人擊退四五米,薄唇輕勾,忍不住嘲諷了句廢物。
輕飄飄兩個字傳入桑紮耳中,桑紮心窩子都快被戳成篩子了,他怒吼一聲,神色癲狂不管不顧又沖了上來。
可他根本不是祁幼安的對手,而祁幼安又在馬背上居高臨下,手腕翻轉,寒光凜冽的槍|尖勢如破竹,不偏不倚直刺咽喉。
霎時,又有溫熱的鮮血噴濺出來,祁幼安不躲不閃,目光冷冷看著他瞳孔驟縮,又漸漸渙散,噗通一頭栽倒在地上再沒了生息。
此戰持續了近兩個時辰,祁幼安槍尖挑著桑紮的屍首返回山谷,還活著的蠻軍紛紛放下武器選擇了投降。
勝利的喜悅洋溢在每個將士們的臉上,祁幼安清點人數,發現已方傷亡人數不多,也很開心。
她將清掃戰場的任務交給席景盛,自己則簡單包紮了下身上的傷口,就帶著鄧漪和她手下十幾個將士騎馬往回趕。
祁幼安迫切想出現在自己媳婦兒面前,好讓宋澤蘭放心。
只是他們的身體雖能扛得住,□□的戰馬卻是經過一天一夜的體能消耗已經開始吃不消了。
回去的路上慢了許多,走一段便停下來休息一會兒,次日天微微亮時才趕到平崖山。
高高聳立的城樓在晨間的薄霧裡隱現,幾人眉間都有喜色,祁幼安也唇角微彎,抬眼朝城牆上望去。
城牆上只有值守計程車兵,並未出現宋澤蘭的影子。
這倒也在她的預料之中,畢竟她是提前回來的,想到可以突然出現給媳婦兒一個驚喜,她心頭那丁點兒的失落很快就消散了。
鄧漪甩動馬鞭,正打算先一步過去令人開啟城門,不曾想下一刻城門便開啟了一條縫,四五個人影鬼鬼祟祟溜了出來。
他們沿著外牆,躡手躡腳躲避著巡邏士兵的視線,這般偷偷摸摸行徑,不是逃兵又是什麼?
祁幼安看到了,鄧漪自然也看到了,臉色一瞬間變得難堪起來,正要高聲呵斥,祁幼安開口制止了她,“等等,別打草驚蛇了。”
結伴出逃,還是從城門堂而皇之出來的,祁幼安懷疑內外勾結,也懷疑這五個人不是普通士兵……
藉著林蔭遮擋,祁幼安策馬向前走了一段,靜靜看著那幾人成功脫離巡邏視線,鑽進茂密的叢林之中,不禁蹙了蹙眉,她好像看到劉高義了。
不過視線不太好,她不是很確定,便側頭看向鄧漪,還未開口,就從鄧漪那震驚不可置信的神情裡印證了自己的猜測。
若是劉高義……八成是她媳婦兒那邊已經行動了。
祁幼安心思輾轉,哭笑不得地嘆了口氣,好在劉高義明顯是要逃跑的模樣,否則她就該擔心城中出亂子了。
為了穩住軍心減少動蕩,平崖山這裡只有陳成業的心腹知曉祁朝燕起兵造反,鄧漪是陳成業委以重任的副將,祁幼安對她頗也信任,不怕劉高義在她面前捅出此事,便道:“擅自出城,一律視為逃兵,去抓人吧,膽敢反抗者,就地誅殺!”
就地誅殺四個字祁幼安咬的格外重,鄧漪立馬就回過神兒了,眼中帶著絲絲同情,不過她心知劉高義與她們不同陣營,求情無用,便也不多費口舌,立即抱拳道:“末將這就去!”
她一招手,便帶著人追過去了。
祁幼安來到城門下表明身份,便翻身下馬走了進去。
她眼睛巡視著,還沒走兩步就看到了地上躺著的一堆‘屍體’,唇邊當即勾起了冷笑。
人也不走了,就雙手抱拳,好整以暇地等待著倒黴鬼的到來。
今日捷報傳來,軍中人人大喜,那當值的將領也不例外,一邊派人去通知陳成業,一邊匆匆從城樓上跑下來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