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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西越大巫師並未藏身在城內,祁幼安派出去的人馬……

是內訌?還是仇家上門尋仇?

驀然想到西越大巫師不遠萬裡來東啟的目的,祁幼安腦海裡不禁浮現出了裘嫋嫋和明韶華二人的身影,念頭剛剛升起,像是印證她猜測似的,裡面傳來了一聲熟悉的透著虛弱無力隱隱還夾雜著痛苦無奈的女聲:“華姐姐你快走吧,大巫師不會殺我的……”

是裘嫋嫋的聲音……祁幼安神色頓時複雜起來,這倆人該不會被大巫師抓住了吧?

不待她細想,下一刻,已然寂靜下來的洞內響起一道沙啞蒼老難以分辨男女的陰冷笑聲,“呵呵,七公主,本巫主有說放了她嗎?告訴本巫主,是誰殺了我的好徒兒,你若不說,她即刻就會死在你眼前!”

洞內,一身狼狽被困在鐵籠之中的裘嫋嫋也笑了,蒼白嬌俏的眉眼間毫不遮掩的譏諷,“好啊,你殺了華姐姐,殺了她我也不活了。”

“七公主,你以為本巫主不敢殺你嗎?”

身形佝僂從頭到腳包裹在黑袍之下的大巫師從陰暗的角落裡走出來,陰冷嗜血的聲音裡滿是森然殺意,瞥了眼被巫使壓著跪倒在地上的明韶華一眼,倏忽又陰森森笑了起來,“小嫋兒,你乖乖聽本巫主的話,拜在本巫主門下,成為萬民崇仰的聖女未來權利至高無上的大巫師不好嗎?為了一個廢物而惹本巫主不快,是個很愚蠢的行為。”

她語氣裡充斥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威脅之意,在她身後,跟著走出來一位面容嬌俏的少女,那少女縮了縮脖子,用力搓著胳膊像是要把渾身的雞皮疙瘩搓下來,臉上卻不見驚恐,只有滿滿的好奇與尷尬,像是誤入此地的懵懂路人,“老婆婆,這兩位姐姐看起來怪可憐的,要不你就成全她們吧,反正你不是隻需要一個聖女嗎?她不願意我願意啊,我跟你去西越 ,做聖女一聽就很有趣,還有巫術……”

少女越說越興奮,外面的祁幼安越聽心越涼,天殺的,她做夢都想不到林南枝那個膽大妄為的魔女竟跟老巫婆攪和在一起,平崖山東西南北四座城門守衛森嚴,怎麼就把這廝給放出來了?

還要跟著老巫婆去西越……到底有沒有腦子啊?她若一走了之,林慶那個愛女如命的老頭子豈不是要跟自己拼命?

祁幼安心裡抓狂,面色卻是愈加沉靜,周身氣息比漫天寒風還要凜冽幾分,幾個府衛根本不敢問發生了什麼,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下一刻自己就無辜躺槍了。

可西越大巫師若是好個好人裘嫋嫋就不會叫她老巫婆了,祁幼安還沒想到好的辦法解救她們,便聽到裡面傳來裘嫋嫋驚恐絕望的尖叫,“不要……”

霎時,她眉心一跳,提槍沖了進去,“住手,我乃鎮南大將軍之女祁幼安,膽敢傷我東啟子民者格殺勿論!”

鋒利的刀刃已然劃破明韶華脖頸間的白皙,有鮮紅的血液自傷口滲出,巫使稍稍將手中彎刀後撤,卻並非因為祁幼安出現的及時,而是大巫師還沒從裘嫋嫋口中逼出想知道的東西。

黑袍下的大巫師身形不曾有半分驚慌,抬手召回正對著明韶華心口處大張血口露出滲人獠牙的一條花花綠綠顏色怪異小蛇,聲音幽冷又伴著殺意十足的古怪低笑,“沒想到七公主請了幫手,呵呵,可真是不乖啊。”

片刻功夫,祁幼安已經沖到了裡面,那大巫師掩在黑色兜帽下的面容不知是何神情,倒是那一看就有致命劇毒的小蛇對著她高高昂起腦袋,嘶嘶吞吐著蛇信,猙獰又兇厲,“……”

祁幼安不怕蛇卻也頭皮發麻了一瞬,她移開視線飛快掃了洞內一圈,在心裡大致將黑衣人的數目和裘嫋嫋明韶華以及林南枝的情況瞭解了一下,差不多就有了 主意。

在聽到她聲音的一瞬裘嫋嫋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忍著失血過多的頭暈目眩抓著鐵柵欄爬了起來,眼眸裡閃爍著亮光直勾勾盯著祁幼安出現,激動之情不言而喻。

林南枝卻與祁幼安掃過來的目光對上時便已激動的喊出來幼安姐姐,歡歡喜喜朝她撲了過來,祁幼安嫌她衣服髒兮兮的,也氣惱她出現在這裡,不等她近身便已冷臉避開,“離我遠點。”

“幼安姐姐……”

林南枝頓時垮了臉,祁幼安可不管她高不高興,手腕翻轉槍尖帶著清越肅殺的破空聲直指西越大巫師,“這裡已經被本將軍的弓箭手團團圍住,縱使你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逃走,把人放了本將軍倒是可以饒你一命。”

南境盡數掌握在祁朝燕手中,他們這夥人喬裝打扮費盡千辛萬苦才矇混過關來到這裡。

大巫師明裡暗裡帶了三四百巫使和暗衛,到了如今身邊只剩下這四五十人,其中過半人數還是她在路上重金招攬的亡命之徒和土匪,兇殘倒是兇殘,但那點兒簡單的拳腳功夫根本不夠看的,能仰仗的只有手底下這二十多個巫使,眼下她敢殺了祁幼安,回去的路上就要面對重重追兵,僥幸不死也不會好到哪裡去,更何況將裘嫋嫋帶回去西越了。

長久的靜默之後,黑袍下傳來幾分稱得上和善客氣的笑聲,大巫師揮了揮手,巫使立馬會意收刀將渾身血跡斑斑的明韶華從地上扶了起來。

明韶華不離手的長劍已不見蹤跡,她推開兩個巫使踉踉蹌蹌來到鐵籠前,不等她嘗試開啟鐵籠,再一次被刀架在了脖子上,那尚未止血的脖頸又開始滲血。

裘嫋嫋眼淚都跟著掉出來了。

祁幼安深吸了口氣,從這對慘兮兮的苦命鴛鴦身上移開視線,“本將軍再說一次,放人!”

“年輕人這般咄咄逼人遲早要引來殺身之禍,” 大巫師不緊不慢回頭,很快就在林南枝和裘嫋嫋之間作出了取捨,“她們兩個你可以帶走,唯有她不行,她是我西越身份尊貴的公主,本巫主必須要帶走她。”

“老婆婆,你不是說我很有學習巫術的天賦……”

林南枝倒是想為自己爭取一下,卻受不住祁幼安投過來的死亡凝視,說著說著就沒了音兒,甚至自覺走到了府衛身後。

祁幼安見她還算識相,便也不再管她,看了眼不顧脖子上的刀,隔著鐵籠還要擁抱難舍難分一副死了都要愛的兩人,心知無論多艱難,都要把她們一起帶出去,否則,怕是一個都救不了。

她腦子裡快速想著對策,忽而靈光一閃,冷著的眉眼又添幾分霜寒,眸裡殺意湧現,調轉槍|尖指向裘嫋嫋,“果然如此,我說為什麼抓不到細作呢,原來是嫋嫋你啊,你可真讓本將軍失望,先盜取我軍軍事防禦圖給南蠻害我們險些丟了平崖山,而今又入我將軍府偷取重要情報,逃跑途中還殺了我那麼多親信,想走哪有這麼容易?”

裘嫋嫋抬眸對上她的眼睛心霎時就涼透了,否認的話語已經到了嘴邊,以往的相處卻堅定告訴她祁幼安是值得信任的。

她蒼白幹裂的唇角動了動,扯出一抹嘲弄的笑,“你太蠢了現在才發現啊,我從來沒拿你當朋友,我們西越在你們東啟安插的細作數不勝數,不光我是,我們西越的大巫師也是,她徒弟也是,你抓我的時候也別忘了抓她……”

大巫師卻不是個傻的,周身氣息越來越陰翳,不等裘嫋嫋說完便暴怒道:“夠了,這等小把戲也敢拿來戲耍本巫主,你倆當本巫主是蠢貨嗎?”

她冰冷陰邪的目光鎖定祁幼安,嗓音低沉壓抑:“本巫主耐心有限,讓你帶她二人走已經給了你母親幾分薄面,你若不識抬舉,也休怪本巫主不講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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