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盛未夏脫口而出,“你也坐這班飛機?”
喻時輕點頭:“這周就一個航班飛倫敦。”
這時機艙關門,前面的空乘組開始準備機上的餐食和飲品。
那被盛未夏支去調查的空姐舉著一張紙匆匆而來,彎腰對她說:“盛小姐,已經往航司確認過,您的座位是在前天進行升艙的。”
無論這升艙是怎麼回事,她此刻不想跟旁邊的人同乘一路。
盛未夏淡淡地問:“那後面經濟艙還有位置嗎?”
“還有的。”
“麻煩幫我改到後面去。”
“可差價……”
“不用補了。”
反正也不是她的錢。
盛未夏正準備起身,身前被一隻手攔住,他說:“別走。”
喻時從一登機就察覺到了異樣,她雖然跟他打了招呼,但其中陌生的疏離讓他有種無能為力的煩躁,眉頭輕抖了下:“怎麼不高興?”
盛未夏知道自己的態度有些奇怪,但她剛清楚自己荒謬的感情,想要裝回之前的樣子,實在辦不到。
她口氣稱不上溫和:“可能是別人搞錯給我升的艙。”
她在不高興。
確定了這一點後,喻時抿著唇:“那你換座位,對方的‘錯’就算改了嗎?”
“那也不能將錯就錯。”
兩人聲音不大,但還是引起了前後左右的注意。
見盛未夏態度依然疏離,喻時退讓地說出實情,臉上表情透著懊惱:“不是別人搞錯,是我升的。”
“為什麼?”
看著她的眼睛,喻時把周思和老師說的那些全部拋於腦後,坦言道:“想跟你坐一起。”說完才找補,“升艙是順手的事,你幫了喻書蘭很多。”
但盛未夏自動忽略了前一句,只聽進後半句:“談不上,她本來就很聰明。”
這時,空乘將前後艙的拉簾拉了起來,開始發放乘客索要的毛毯,盛未夏抿著唇,表面平靜,心裡卻不滿地想,他就是這樣,一步步自然無意,讓自己慢慢陷了進去。
撩人於無形。
她揣著煩躁,閉起眼睛,避免跟他進一步交談。
機艙裡細碎聲不停,突然從機艙門傳來嘈雜聲,一位身穿地勤制服的工作人員走進即將關閉艙門的機艙裡,和空乘耳語了幾聲後,一齊向他們所在的位置走來。
空乘小聲問道:“喻先生,您託運的寵物有些躁動,麻煩您去看看。如果起飛時間還未安靜下來,我們可能得建議您改期,或者給寵物使用藥物手段。”
“一起去吧?”喻時轉過頭看著盛未夏,“烏彪登機前看到你,可能沒見你送它上飛機,在鬧脾氣。”
這空乘是剛才處理盛未夏艙位問題的那個,看兩人明顯是認識的,忍不住在腦子裡想象苦情劇橋段:看這樣子,她逃,他追,一路要追到國外去吧?
提到烏彪,盛未夏有些牽掛,無論主人怎麼樣,狗的深情沒錯。
她站起身,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