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時喻眼底翻滾的暗色轉瞬即逝,快速幫穆雲舒撥打了阮微笙的電話,不過三秒就被接通,他貼心的把手機遞到她嘴邊,卻不敢去看她一眼。
“又跑哪去了,我都回來了你卻不在。”一道冷清的聲音傳出螢幕。
“阿笙。”穆雲舒聲音中帶著哭腔,委屈巴巴道,“我好難受,感覺快要死了。”
“胡說什麼。”對方那邊脫口道,聽聲音穆雲舒就知道阮微笙此時肯定皺起了眉。
“我快回來了,你在門口接我一下。”電話結束通話,剛回到家的阮微笙雖不理解穆雲舒又在玩什麼,但心裡下意識的著急還是驅使她放下手中的事情,合上電腦,出了門。
在門口大概吹了五分鐘的冷水,阮微笙就看到一輛即便在夜色裡依舊亮眼的跑車穩穩停了下來。車上下來幾個人,她眸子一暗,走了過去,從季時喻手中接過穆雲舒,淡聲道了句謝,就扶著穆雲舒回去。
“等等。”季時喻叫住了她,一步追上去。
阮微笙斜睨他一眼:“有事?”
他言辭懇切:“舒舒似乎是犯病了,不願去醫院,麻煩你喂她吃點藥,好好照顧她。”
舒舒?叫這麼親密。
“要你說?”阮微笙聲音冷淡,細聽之下還有幾分沖。神色不悅地看了他一眼,扶著穆雲舒回了屋。大門被重重關上,將三人隔絕在外。
齊楓指著大門,張大了嘴:“哎?她她她,這冰美人性格這麼火爆啊。”
“能夠理解。”程逸拍了下季時喻的肩膀,“這第一印象不大好啊。”
季時喻看著二樓某個房間的燈亮起,心裡的慌措才稍微緩了一點,他滿心滿眼裡都是穆雲舒的身體狀況,哪裡會注意到阮微笙對他的態度。
夜涼如水,沐浴著冷月華光,風輕輕吹過,帶著絲絲點點的寒意,漫天星光下,他的眼神也如這月光般柔和,深遠而濃烈。
……
墨色的夜裡,跑車靜靜遠去,而二樓的房間裡,方才還病怏怏的女孩正坐在電腦面前,目光炯炯透著點狠勁,咬牙切齒地看著螢幕,手指飛快又重重的落在鍵盤上。
by家族群
空白:[青鸞青鸞青鸞,給我死出來!!!!!]
空白:[青鸞,我就說你怎麼會突然這麼好心,給這麼多好處,敢情在這兒等著我呢,t的,給我出來!好好解釋解釋!!!給我開影片!!!]
空白:[青鸞,你最好這輩子都不要來京城,否則,我讓你有來無回!我說到做到,要是讓我碰到你,我保證讓你就像我的名字一樣,空!白!]
穆雲舒打完字,大口大口喘著氣,臉蛋因為生氣一片通紅。
阮微笙遞給她一杯水:“怎麼氣成這樣?”
“別提了,傻逼豬隊友!”穆雲舒惡狠狠道,看著電腦螢幕不斷地彈出訊息,所有人都出來蹦躂了,唯獨沒有青鸞,這讓她更是氣得將一杯水一股腦喝光,一把將電腦合上。
群裡討論的熱火朝天,阮微笙大致看了幾眼,和他們一樣沒搞清楚情況,季明霜還直接打來了電話,但阮微笙沒接。
自我消化了好一會兒後,穆雲舒才勉強剋制住情緒把事情的經過完完整整地告訴了阮微笙。說到最後她委屈地撲到了阮微笙的懷裡。
“就說我該不該氣吧。”穆雲舒聲音悶悶的,委屈的味道極重。
阮微笙輕拍著她的背,安慰著:“以你的本事,就算空白的名字暴露了又如何,沒人找得到你,不用過於擔心。”
穆雲舒落下一滴清淚,哭聲更大了:“我擔心的不是這個啊,隱藏蹤跡這種事,就算是不會電腦的那幾個不也藏得好好的。我就是不想這個名字被人知道,我是怕麻煩。”
“而且。”她聲音中並無哭腔,一字一頓每一個字都咬得很重,“最讓我不能接受的,是以這麼狗的方式暴露在大眾視野。”
穆雲舒越想越不是滋味,聳拉著腦袋,嘟囔著嘴巴,雙手抱住了阮微笙的胳膊,在她肩頭輕輕蹭著:“你知不知道,當我聽到那個齊楓還有程逸描繪咱們總部時,我的心簡直在滴血啊。”
“你不也總說那裡破嗎?”
“這不一樣!”穆雲舒撐起腦袋,“俗話說得好,家醜不可外揚!”
“關上門來,我自己可以隨便說任何不好,但別人休想染指評論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