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婷被司野抱回房間,跟曲雅在一起。
兩人躺在那裡都無聲無息的,昏睡著,但兩人的狀態不大相同。方婷看著沒什麼,就像是睡著了似的,而曲雅呢,臉色就憔悴得很。
甚至說,用“憔悴”二字來形容都算是抬舉了。
那張臉是半點血色都沒有,包括露出的手和腳,就像是被人放乾淨了血似的。
曲雅的情況老關是經歷了,所以勉強能夠接受,但方婷呢?這程斬是什麼意思?還有那個黑東西好像是被他給收了?
收……了!
到底是個啥?
程斬乾脆利落,把話說得明白,“老關,有些事的確超出想象,所以你確定要知道那麼清楚?知道得多,煩惱就多,你考慮明白。”
這老關是什麼人呢?雖說性子爽朗講義氣,但也不傻,自然不會給自己招上無妄之災。
再說了,他跟眼前這些人是處得不錯,可還沒到生死之交的地步,所以有些事不知道有不知道的好。
程斬見他想明白了,也就不多言。
臨回房,老關忍不住問了句,“那個……房門關著就行?”他朝著方婷和曲雅那屋示意了一下。
程斬聞言不解,“不然呢?”
“不用弄點什麼硃砂狗血的寫個符啥的……鎮一下?”老關艱難地說。
即使再不問他也多少明白點,是不是得采用點非常手段?
程斬好笑,“老關,你電視劇看多了吧。”說著就回屋了。
老關摸了摸鼻子,心想著,你這堪比電視劇啊。
……
程斬補覺的希望落空。
但實際上他也清楚自己這覺是睡不了的,所以拿了掛耳咖啡出來。等司野敲開房門的時候,咖啡香氣四溢的。
“隨便坐吧。”程斬似乎累了,也不在乎待客之道了,直接往床頭一靠,兩條大長腿耷拉著床邊。
司野也累,但相比補覺來說,程斬身上的秘密更讓他著迷。
他倒是不客氣,端了杯咖啡往茶几上一放,坐在沙發上兩腿一盤,舒舒服服地一窩,“程斬,咖啡都準備好了,這是要跟我開誠佈公的節奏,是吧。”
程斬闔著眼,語氣挺輕,“你也可以喝著咖啡放空。”
司野聞言笑了,起身端了咖啡,順便的把另一杯也端上,一併放在床頭,居高臨下說,“往裡靠靠。”
程斬睜眼瞥他,“幹什麼?”
司野又是一臉無辜笑,“我也累,既然是要聽故事,那肯定得找個舒服的姿勢窩著。”說著也沒客氣,一屁股坐床上就往裡擠。
程斬一個頭兩個大,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他皺眉冷喝,“回沙發上,別靠著我。”
“這麼大的床,你往裡點,我就挨不著你。”司野可沒理會他的冷臉,乾脆也往床頭一靠,“你不怕壓的話你就不挪地。”
程斬幾番想把他踹下去,但也知道憑著他沒皮沒臉的精神,就算被踹,也還會不要臉地爬上來。
就懶得跟他多費口舌,挪到床的另一邊。
七月客棧最舒服的就是床,這在點評網上是公認的。純木質床架十分敦實,床墊軟硬適中,是老關專門訂製的。
客棧裡有家庭房、大床房和雙床房,像是方婷和曲雅住的就是雙床房,司野跟程斬一樣住的是大床房。
司野恨不得將四肢都伸展開來,懶洋洋說,“哎程斬,我怎麼覺得你這屋的床比我那屋大呢?”
程斬繼續闔眼,沒搭理他。
都一樣的房間,哪分什麼大小,他覺得司野就是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