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野尋思了片刻,“要不要把它捆上扔遠點?或者……”他轉頭看程斬,“你有沒有——”
“我沒法術,沒辦法把它變走。”程斬就知道他要說什麼,直接截斷了他的打算。
司野吧嗒兩下嘴,“我這不是怕它醒過來再攻擊人嗎,咱倆又不是鐵打的,總不能跟它一直耗體力吧。”
程斬沒著急,“醒了它也不會硬上了,都受傷了,欺軟怕硬是萬物生靈的本性。”
說著,拉過司野的胳膊。
司野覺得胳膊有感覺了,就是剛剛繃著勁繃得太厲害了,真是得緩半天。但程斬關注的不是他胳膊,他看司野的手,左手和右手都看了。
司野的兩隻手有點慘不忍睹。
之前被合虛血所傷,已經有了道道血口子,又跟野豬搏鬥了一番,尤其是最後抓著它的鬃毛狂揍。野豬的鬃毛堅硬得很,想抓住就得拼命使勁,現在他的兩隻手不但血淋漓的,還腫了。
司野也看了一眼,嘆,“我這雙修長漂亮的手啊。”
還挺自戀。
不過啊,程斬認為司野沒說錯,他的一雙手確實好看,骨感修長的,尤其是左手的大拇指上還繞了一圈暗色的線,乍一看像是紋上去的,挺漂亮的。
但司野曾經說過,那道線不是紋身,他在這個身體裡醒來的時候,拇指上的那條線就有,他也研究過,不是紋身,更像是天生就有的。
現在,拇指上的那條線都被血染得看不見了。程斬也是低嘆一聲,舉高他的一隻手,衝著豬剛鬣的方向對比了一下,來了句,“腫得快趕上豬蹄子了。”
“滾蛋!”司野抽回手,罵了句。
程斬不怒反笑,“這是恢復體力了?行啊司小少爺,就算那頭豬醒了再犯渾我也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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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用小來形容我。”司野忍疼,用手指戳戳程斬的肩頭,一字一句,“要不是小爺我保護你,你早就被野豬給啃碎了。”
說完這話,發現自己給的稱呼裡也有不妥的字,乾脆一翻眼,不理程斬了。
程斬忍笑,“是是是,謝謝司小少爺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就當湧泉相報。”司野就等著他這句話呢,身體湊前,“湧泉呢,小爺我用不上,你給小爺我療療傷吧。”
反正程斬有讓傷口迅速復原的本事,這麼一想,這個活了萬古洪荒的人也不是一無是處的。
程斬其實有這個打算,之前看司野的傷口情況,也確實想著給他療傷。但瞧見他這般模樣,就有了捉弄之意。
“這點傷慢慢養就行了,犯不上浪費我的‘靈力’。”程斬故意把“靈力”二字咬得清晰重點的,“你也說了,我要什麼什麼都沒有的,白活了萬古千秋,就這點靈力我得省著點用。”
司野瞥他。
這人啊,心眼竟是如此地小,至於嗎?我為誰受的傷?當時要不是怕你對付不了豬剛鬣,我至於出手碰你的合虛血?
忘恩負義!
但這個詞司野沒說出口,他是個雙商多高的人呢,豈能跟個廢神掰扯對錯得失?
乾脆往程斬身上一靠,雙手就往他眼前伸,“不行不行,太疼了我靠!你那個合虛血到底什麼成分啊?有毒吧?疼死我了。”
程斬不為所動,看著他的表演。
“斬哥……”司野開始裝可憐,拇指和食指拉起他的衣衫一角,故作扭捏了,“哥哥……疼死人家了。”
程斬低頭看他的手,又抬眼看他,“鬆開。”
“人家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