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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最有可能的情況

一提到蟲子,程斬和司野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蠱蟲。但方婷否定了,說丁巫雖說稱呼裡帶個“巫”字,但她從來都不弄旁門左道的東西,都是些中藥方子,頂多就是些偏方之類。

姜周對蟲子瞭解,她說,“斑蝥的毒性的確不大,一般也不會用來做蠱蟲,但是做中藥引子倒是有。”

中藥之中的原料也不單單只是植物類,也會有蟲子類的,甚至像蟬殼都是一味中藥。

方婷說,“我和曲雅還特意查了一下,那個蟲子作為一味中藥就是活血化瘀的功效,丁巫說那天阿娟來找她,表示頭疼得厲害,丁巫配的方子裡有斑蝥,多少能緩解頭疼的發作。”

至於阿娟去找族長的事也是那陣子,一趟趟去找,有時候是白天直接去田地裡找,不少村民倒也看見了,族長曾經透露說是因為她跟阿城的婚事,但具體是怎樣旁人不得而知。

後來阿娟到了晚上也去找族長,有一次被個村民看見,跟方婷說是族長送阿娟出的大門,族長像是心事重重的,臉色很凝重。

之後某一天,河岸上突然出現了不少死魚,族長就下令了宵禁的時間,讓大家晚上不要出門了,說這是天神發怒的跡象。

自打禁止夜裡外出後,阿娟就沒再找過族長。

丁巫對那段時間的阿娟印象深刻,因為她很擔心阿娟的病情,就隔三差五地過去瞧瞧她,問問她頭疼的情況。阿娟就笑著對丁巫說她頭疼病好了,已經不疼了,並且謝謝她的藥。

“丁巫跟我說,當時阿娟笑得可好看了,可是總是有一種讓人不舒服的感覺。”方婷輕聲說,“後來丁巫想了好半天是這麼跟我形容的,就是明明在笑,可眼裡有悲傷。”

像是一個已經走到懸崖邊的人,最後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就會跳下懸崖的那種悲傷,沒人能夠得著她。

丁巫說,當時她心裡就隱隱升起一種不詳,但具體是什麼她也不知道。

直到後來丁巫才知道,那天阿娟的那聲謝謝,是最後一次跟她說話了。

從那天開始阿娟就一大早出門,有時候一走就走上一天,村民們會經常看見她,但她不說話,也不跟別人打招呼,有時候在村東頭,有時候在村西頭,還有時候會坐在河邊,對著河水裡的自己看啊看的,看著看著就會自言自語。

這種狀態持續了一段時間。

後來,阿城出現過一次。

程斬敏感,問方婷,“什麼時候出現的?”

方婷很快就答上了,“特別巧,就在阿娟成為落洞女的頭一天。”

司野聞言一怔。

那天阿娟就坐在河邊,衝著河水裡的自己痴痴笑,看上去神志不大清楚,有村民看見阿城去河邊找了阿娟,像是要拉她走,但阿娟沒跟著走,還突然發瘋似的捶打阿城,被路過的村民給攔下了。

據村民說,當時阿城離開的時候眼眶都是紅的,還跟阿娟說他明天還會來,阿娟當時沒什麼反應了,又重新坐回河邊,呵呵地笑。

第二天阿娟就成為了大家口中的落洞女,是被天神看上的新娘,村民們這才恍悟阿娟為什麼像是瘋了似的,原來她是要做天神的新娘了。

“所以,那天是阿城最後一次出現?”司野問。

別看方婷和曲雅是兩位年輕的姑娘,但辦起事情來著實膽大心細,所以對於這個問題方婷也是做了重點的詢問,回答起來就很肯定了——

“對,從那天開始阿城就再也沒出現過,哪怕到了儀式那天我們也沒見過阿娟的未婚夫。”

“有人知道阿城的下落嗎?”程斬問。

曲雅說,“阿城不是貢蘭渡的人,所以一旦離開貢蘭渡去了哪裡大家都不知情。”

……

未婚妻成了天神的新娘,儀式當天未婚夫沒出現在現場。

阿城不是貢蘭渡的人,聽阿丫說阿城也不是湘西人,他之前更像個四海為家的人,哪裡有名貴的藥草哪裡就有阿城,他是個以販賣藥材為生的人。哪怕認識了阿娟,他也並不是在貢蘭渡長住,總是去到一個地方採完了藥草賺了點錢後就會回來找阿娟,會給阿娟買各種好吃的和好看的衣服。

換言之,相比阿娟,甚至是相比貢蘭渡的人阿城是見過世面的,所以像他那種人會相信落洞女的習俗嗎?或許他會相信,或許也會覺得這是貢蘭渡的習俗外人要尊重,可受牽連的是自己的未婚妻,他會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