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娟被人帶回來的事丁族長也知道,那幾個人的確是副族長找的,因為丁族長藉著酒醉補覺不露面,所以勢必是要副族長出面擺平這件事,但找來的那幾人平時就不務正業,遇上這種事肯定要敲副族長一筆,副族長本著花錢消災的念頭給了對方一筆錢,並將他們幾個打發走了。
不想幾人貪得無厭,又趁機敲竹槓,號稱一旦沒拿到足夠的錢,他們幾個就把阿娟的事捅出去,到時候讓整個貢蘭渡的村民都清楚投資背後那些個彎彎繞繞的事。非但如此,他們還打算去酒店堵那位管事的人說道說道。
丁副族長沒轍,為了拿到投資不想惹是生非,於是又挪了村裡的公款給到對方。
“我背地裡打聽過那幾人的行蹤,頭幾天還有動靜,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失蹤了。”丁族長講到這兒眉頭緊皺,“都是無父無母也沒什麼親人的人了,是生是死的也沒人在乎。”
這番話落在在場人的耳朵裡,包括丁嬸子,她盯著他,喃喃,“是你殺的,你殺了他們……”
“不是!”丁族長的反應很強烈,反駁,“我殺他們幹什麼?他們都是能用錢來打發的!”
“如果他們貪得無厭呢?如果他們一次次勒索呢?”丁嬸子激烈反問。
丁族長不悅地盯著丁嬸子,乾脆來了句不好聽的,“你腦袋是被門擠了還是耳朵聾了?那幾個人是在拿到丁副族長給的公款後消失的,不管是我還是丁副族長,如果真想殺人滅口的話還給什麼錢?”
這話說得不無道理。
所以,程斬將目光落在對面妖巫的臉上。
與此同時,丁族長也反應過來了,陡然看向妖巫,指著她愕然,“你……是你!”
“對,是我。”妖巫也沒否認,或許在她認為自己也沒有否認的必要,“他們是幫兇,不配在這世上活著,至於那個王總,罪惡的源頭,我哪會讓他輕易去死呢?他中了妖蠱之術,這輩子都將會活得人不人鬼不鬼,受盡折磨。”
說到這兒,她笑得森冷,“還有你倆,一個殺人孩子,一個殺人未婚夫,都是犯下極惡的罪,比那位王總還要惡的罪,所以你倆將會更生不如死。”
丁嬸子一聽這話,乾脆跪地上就起不來了,痛哭流涕的,“阿娟啊我求求你,我真心認錯了啊,我一開始真沒有想殺阿城的心思啊……”
自己都說不下去了,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司野看著這幕,妖巫剛剛那番話還在耳旁轉:一個殺人孩子,一個殺人未婚夫……
完整的意思是,殺人家的孩子,殺人家的未婚夫。
不應該是,殺我的孩子,殺我的未婚夫嗎?
看來現在的阿娟已經不再是阿娟了,而是徹頭徹尾的妖巫了。
相比丁嬸子,丁族長的認錯態度更誠懇,或者,更像是大徹大悟痛徹心扉的架勢。就聽他說,“是,我該死,阿娟,看你這麼痛苦,我也自知罪孽深重,如果不是我的自私自利,你的孩子就能生下來,甚至阿城也不會死,你跟阿城的感情那麼好……是我對不起你啊阿娟。”
他竟哭出聲來。
妖巫盯著他,眼裡有隱隱的閃爍,神情十分複雜。
阿娟出事後,丁族長第一時間跟王總聯絡過,王總非但沒懺悔之意,反倒認為阿娟不識趣,又說阿娟說白了就是個鄉野丫頭,能被他看上那是她得福氣,哪有福氣就到了眼前的還一把推開的?
又挺不悅地跟丁族長表示,既然阿娟不願跟著他,那就在村子裡管好自己的嘴,想要補償他隨時掏,就是不要她到處說那晚的事,否則我不會考慮投資。
丁族長接二連三去找阿娟談話,除了瞭解她的狀態外,也是防止她將那晚的事說出去,但好在阿娟想忘卻過去跟阿城好好過日子。
這件事丁族長以為會順風順水過去,不想阿娟懷孕了。
“當時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我想的是另一方面。”丁族長重重一嘆氣。
孩子就是能拴住女人的法寶,尤其在貢蘭渡,那是視孩子為天神賦予的禮物,貢蘭渡對孩子那是相當重視。丁族長想著王總對阿娟是有意思的,只是礙於阿娟不從,可現在阿娟有了孩子,心思會發生變化吧,這樣的話說不準跟王總還有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