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重琴從何而來,也沒人知道他在那片森林裡生活了多久。”
司野聽完,問,“重琴的身份呢?”
“還在查。”程斬告知,然後話鋒一轉,“但是事情過去這麼久了,難查。”
“重琴就是邪物吧?”司野想到了這種可能,“而我現在,只是還沒記起自己就是重琴,體內的黑暗力量就是屬於重琴的。”
“阿野。”程斬輕嘆,看著他,“天地初開之時所衍化處的族類眾多,不是非神族就是邪物,重琴也一樣,目前只是說它資料少,並不能說明重琴就代表邪惡。”
可這番話對於司野來說起不到說服作用,主要是夢裡的內容太多清晰。
他說,“但是在夢裡我被你殺了。”
程斬瞧見他這模樣著實是心疼了,就像是個不知道自己錯在哪的無辜小孩。他說,“阿野我剛剛說過了,就算是我殺了你那又能代表什麼?就一定代表我是正義你是邪惡?如果我當時就是以殺善靈為生呢?如果我跟你相處就是有目的的呢?”
司野皺眉。
這番話聽著像是挺有道理,可經不起推敲。
他覺得在夢裡他倆的關係很好很好,就是好到那種可以相依為命的程度,如果夢中的程斬是虛情假意的話,那他在夢裡應該能感覺到。
還有,夢中他被殺時,那個殺他的人,也就是程斬也是相當悲傷。
室內陷入安靜。
牆上的鐘表在一格一格跳,聲聲惹得人心亂。
良久後司野說,“重琴的情況或許外人不得而知,但有個人應該知道的很清楚。”他抬眼看著程斬,“你也在夢裡,應該是最瞭解重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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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沒能讓程斬慌了神,他無奈嘆息,“阿野,我也同樣不記得。”
司野嘴巴張了又合。
一句話,將他原本刨根問底的念頭擊碎。
“你的憂慮不要留給未發生的事。”程斬輕聲說,“現在已經不是洪荒年代,你是不是重琴都不重要,你是你自己才最重要。”
“我是我自己?”司野抬眼看著他,輕蹙眉頭。
“對,你自己。”程斬抬手撫平他的眉心,一下一下的耐心,“任何身份都束縛不了你,遵從內心做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司野也想做他自己,可是——
“我自己到底是誰?”他忽然就悲痛了。
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要怎麼做自己?
他又突然問程斬,“那你呢?夢裡的你又是誰?”
程斬看著他,眼神悲憫,“夢裡的我是誰不重要,我就是我,程斬。”
這場談話最終還是以沉默結束。
也不知道是司野這陣子集中複習耗了精力,還是經過白天的事心力憔悴,總之入夜後又昏昏欲睡。
平時挺灑脫的人就突然變得沒有安全感,跟程斬說,“哥,我想抱著你。”
程斬便讓他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