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野其實也料到了,想了想又道,“如果不信的話,那他倒出來的話能有幾分真呢?會不會故意誤導我們?”
夜深寒重。
程斬倒了杯熱水給司野,又放了杯水擱旁溫著,等季流幻卸完妝出來喝。
他眼皮一抬,對上司野的目光,不緊不慢說,“其實我們心裡都明白得很,那個所謂推斷出來的真相極大可能就是真相。”
六七歲的孩子也許不會做什麼,但十來歲的孩子能做的就多了,更何況還是十六七了。
在司野僅存的記憶裡,何鳶的確漂亮。
是那種傾國傾城的漂亮,用司家老人的話說就是,比電視上的明星還要漂亮呢。
傾國傾城。
何鳶死的那年司澤軍十六七,那即使再往前退個兩三年,那也是十三四歲了,十三四歲的男孩子已經對漂亮的女生有感覺了。
何鳶是懷子入老宅,據說司老爺子當時對她可真是寵愛有加,也源於她的年齡小。
生子那年,何鳶才二十三歲。
正是一個女人芳華最閃亮的階段,生了孩子反倒更增加了女人的魅力。
司野見過司家幾個孩子的成長照片。
司家子女基因繼承得極好,非但各個有著英俊漂亮的面容,像是司澤軍和司澤陽在十來歲時已有了男人的模樣。尤其是司澤軍,身材挺拔健碩,有少年感不多,更多的是成熟強勢的勁頭。
不管出於生理還是心理,司澤軍侵犯何鳶的行為都極有可能成立。
而老爺子一旦知道這件事會怎樣?
可想而知。
何鳶在這種環境下抑鬱甚至發瘋也就變得順理成章,最後鬱鬱而終也就說得通了。
司澤陽剛剛說,冤有頭債有主,讓何鳶去找司澤軍和老爺子。
這話恰恰就說明了他們的猜測沒錯。
程斬若有所思,“司澤陽的目的我們很清楚,所以他藉著鬧鬼一事順水推舟將一些話說出來就更合情合理,相反,如果是刻意誤導的話得不償失。”
畢竟能肯定一點的是,何鳶的死跟司澤軍有很大關係。
反觀司澤陽,應該就是個局外人。
“要說這司澤陽也挺鬼的啊,都想配合咱演這麼一齣戲了,那就把事情一五一十說出來唄。”季流幻洗好臉後出來了,接著他倆的話題說。
“說什麼冤有頭債有主的,去找司澤軍和老爺子,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理解成那父子倆合夥殺了何鳶呢。別忘了,司澤軍侵犯何鳶和老爺子有心隱瞞這個所謂真相,都是咱們結合之前發生的事分析出來的。”
其實司野也不願相信這是真的。
可這種深宅,又什麼事不能發生呢?
程斬挺冷靜,“這件事怕是四處漏風了,或許老爺子那邊也不好過,你忘了他回屋之前說過什麼了。”
日有所想夜有所夢。
這老爺子夜夜夢見的,可未必是何鳶的良善之魂。
然後程斬又是一句,“你不覺得你家老爺子這病來得蹊蹺嗎?”
是蹊蹺。
時好時壞,醫生還查不出來。
季流幻好奇,“那接下來呢?總不能對著司澤軍逼供吧?”
司野思索,淺笑,“我覺得可能未必需要咱們操心。”
說著他看向程斬。
程斬也嘴角彎彎的,“是啊,司家二少爺都撞鬼了,那司家豈不是熱鬧了?”
季流幻沒反應過來,啊?了一聲。
但不管是程斬還是司野,這倆都沒有繼續討論下去的打算。
就見司野伸了個懶腰,又來了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