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土嗯了聲。
合虛削骨,這裡的“骨”是指寄體的骨。
巫靈本無骨,只有寄生在人族的身體裡才有了骨肉。可一旦巫靈完全佔據寄體,將寄體的生魂吞掉後,那寄體的骨肉都屬於巫靈的了,所以這個時候哪怕以合虛毀其骨肉都不為過。但合虛不得濫殺,也就是說合虛不能毀其寄體魂識尚在時候的骨肉,像是剛剛被巫靈寄體的寄主,又像是被觸靈控制的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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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種情況下寄主的生魂還沒完全被吞噬,也就是說作為人的感覺和意識還都在,合虛一旦將其傷害,寄主也會痛苦不堪,以至於會被折磨致死。
合虛化刀,削其骨,這是對寄主和寄主體內的巫靈或觸靈最殘忍的折磨方式。
一旦削骨,寄主痛苦,巫靈或觸靈更痛苦。
孟婆反應過來,“有違天道者會極其耗損修為。”
“是。”后土憂心忡忡的,這才是最叫人擔心的。
不惜損耗自己的修為來有違天道,如此一來很容易墮入魔道。
孟婆問,“有什麼辦法能阻止嗎?”
后土說,“這次或許不足為懼,但怕就怕在這只是個開始。”
孟婆手勁一鬆,茶杯險些打碎。
良久後,后土又道,“可能這種清閒的日子不多了。”
尤其是它的,也許很快就故人來襲了。
姜周覺得不再難受的時候才發現哀嚎聲已經沒了,出了房門這才發現老宅上下全都陷入了沉睡,而姬淡竟不知什麼時候來了,他在主屋門外打坐,臉色蒼白,額頭上也盡是汗。
屋子裡的哀嚎聲就是停止了。
窗外的陰雲看著也驅散了不少。
主屋的門開啟,程斬從裡面出來時他身上的白衣有了好幾條血道子,染了血,看著挺瘮人的。同時他的臉也顯得蒼白,眸光裡還隱隱泛著紅光。
是妖冶之氣。
看得姜周心頭直顫。
但那紅光很快就被斂收了,程斬眼裡有幾分不悅,居高臨下看著姬淡,“你插手這種事做什麼?”
姜周在旁聽得不解。
姬淡起了身,看著程斬,“如果我不轉移時空讓你冷靜一下,你可能會鑄成大錯。”
程斬冷笑,“就憑屋子裡的那兩隻?”
“不管是誰。”姬淡很難得的嚴肅,“你是在削靈骨,已經傷及人族了。”
“屋裡那倆死不足惜。”程斬冷言,“能被惡靈盯上能是什麼好人。”
“你能懲萬靈,但人間的法不是你能插手的。”姬淡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補充,“哪怕你是陸吾也不行。”
姜周從兩人一來一往的對話裡聽出端倪了,趕忙上前勸說,心想著這姬淡自打上次出事後再醒就真是膽子大了,都知道程斬是陸吾還敢如此囂張呢。
程斬沉默不語。
姜周小心翼翼說,“你自己也多有損耗,一旦惡靈來了你該怎麼對付?要抓緊養好精力才行。”
程斬沒說話,轉身回了主屋。
姜周和姬淡也跟了進去。
先是鋪天蓋地的血腥氣,使得姜周渾身一激靈,緊跟著頭筋像是被什麼東西挑了一下似的。眼前是層層疊疊的血色雲光,它穿雲而過,朝著雲端之上那個身披耀眼戰甲的高大身影而去,風聲鶴唳,灌入它鼻腔裡的盡是血腥味。
姬淡倒吸一口涼氣。
姜周這才緩過神,定睛一看也跟著倒吸涼氣。
白管家和司澤軍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筋骨盡斷不說,那被合虛困住的觸靈都沒了掙扎的力氣,像是被解剖了的人似的毫無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