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流幻努力地咧嘴笑,“自從我在你身邊後,我可是……可是保護了你好多次啊,哥,我不算食言……”
司野不知道這些,一時間難受得要命。
“哥,以後你要……小心啊。”
司野說,“季流幻,你這個人真是太遭人煩了,要麼你就乾脆別出現,要麼你就……”他說著就哽咽了,“就別嚇唬我,給我好好活著,我這麼個大老爺們的,還用得著你這隻小弱雞保護?”
季流幻聞言就輕輕笑,不說話。
“你有辦法嗎?有辦法自救對吧?”司野拼命壓著鼻酸眼脹的難受,像是溺水的人試圖去抓浮木。
如果說程斬沒辦法救他,那他自己呢?
都活了那麼久了,總得有辦法自保吧?
季流幻輕輕搖頭,他看上去好累,低低地說,“哥,這一生能遇上你就是幸運了。”
“季流幻!”
季流幻看著他的眼神裡的光漸漸黯淡,整個人都開始變得恍惚、迷離,然後逐漸透明……司野試圖緊摟他,可這一收緊手臂,季流幻就渙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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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見他周身散發淡淡光亮,緊跟著慢慢消失。
司野難以置信,大聲喊他的名字,可季流幻終究還是消失了,那道光亮很微弱,像極了一片羽毛,卻也沒能飛出多遠來,就跟這空氣消融了。
司野跪在地上,眼眶紅了,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他就是強忍著不讓它掉下來。他就怔怔看著空中,季流幻最後消失的方向,不經意間就想到了剛認識季流幻的時候。
是啊,是個極其討人厭的傢伙。
每天總是跟在程斬身邊,程哥長程哥短地叫,沈壎和馬志說他像極了綠茶婊,可他覺的季流幻更像是一朵黑蓮花,看似溫和柔弱,實則滿骨子主意。
後來他來到他身邊,還毫不知恥地認他做哥,司野在想,這小孩倒是挺會見風使舵的呢。
季流幻跟他說,做兄弟的有今生沒來世……
司野努力往下嚥口水,試圖緩解喉頭的堵塞,他看向程斬,嗓音很輕很輕,“哥,他能有來世嗎?”
程斬憐惜地看著他,“阿野,他已經消失了。”
消失了。
司野的眼淚一下就落下來了。
是啊,有今生沒來世。
“出來……”司野滿腔的傷痛化作憤怒,陡然起身,“你給我出來!”
他在喊怒靈。
在憤怒!
窗外烏雲開始席捲,就愈發沉沉。
白管家和司澤軍體內的觸靈在瘋狂扭曲。
程斬見狀上前一把拉住司野,“阿野!”
司野反手抓住程斬的胳膊,眼珠子都泛著血氣的紅,他咬牙,“我要殺了它!哥,你別管我,把它揪出來我要殺了它!”
最後一聲是吼的,悲憤又怒火中燒。
“司野!”程斬喝了一嗓子。
司野緊緊攥著他的胳膊,雖說是被這一嗓子喊的清醒了些,可胸腔的悲涼和傷痛無處安放。
他扭頭看見了白管家,二話沒說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一拳一拳打下去。
白管家被合虛釘著,本就精神和身體遭受雙重摺磨,被司野一番這麼打就吃不消了,一口血噴了出來。
司野揪著白管家的那條手臂也因為觸碰到合虛而被灼燒,但他已經試不到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