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寧文海一下子就站了起來,臉色難看。
如果一開始他是純粹因為小徒弟被人搶走了而不爽的話,那現在就是針對賀忱本人了。
這樣一個短命的人,小徒弟和他在一起能有什麼好果子吃。
他堅決不同意。
似乎早就猜到了他的反應一般,賀忱表情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薑糖臉上笑也微微收斂了一些,“三師父,您聽我說。”
寧文海不想聽,但看著徒弟這樣子,又不好把這話說出來,只好偏開頭,有些氣惱地坐在椅子上,“你說吧。”
他已經打定主意了,她就是說出花兒來他也不會同意的。
卻不想,薑糖的第一句話說的是:“三師父,您怎麼說也是從醫的,講究科學,您平時不是最看不上五師父的那些算命的嗎?”
確實是。
不然也不會之前在鬼手門掛上丘九言和狗不得入內的牌子。
即便後來同在山上,他這個念頭還是沒有改變的。
科學和玄學,本身就是無法融合的東西。
“所以,五師父算的,您也不用理會呀。”薑糖笑眯眯說道,“您不是說他是神棍嗎?神棍的話哪裡能信呢。”
“所以我現在也不信你這個小神棍的話!”寧文海氣呼呼道,別把他當傻子,這麼重要的事,他可不會被她給忽悠了。
薑糖一噎,扶了扶額頭,“三師父不好哄啊。”
“那是。”寧文海有些得意,斜睨了她一眼,“你三師父我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都多,這麼些年也不是白活的,要是隨便一兩句話就把我給騙了的話,那我還能活這麼大?”
聞言,薑糖笑了下,似乎並沒有被戳穿的懊惱。
繼續緩緩道:“那如果現在有一個病人,我已經算出來他的死期就要到了,這時候您會袖手旁觀嗎?”
寧文海沉默下來,皺了皺眉,“我在跟你說賀家小子的事。”
“說的就是他的事。”薑糖語氣依舊和緩,抬手給他倒了杯茶,“三師父您先別忙著生氣,先聽我說。”
“我也知道,五師父他算命很準,但命理本身就有很多變數,牽一髮而動全身,改動一件看似不起眼的小事,就有可能徹底改變命運,所以五師父說的,也不一定會應驗。”
“那要是應驗了呢?”寧文海蹙眉說道,即便他看丘九言再不順眼,也不得不承認那傢伙確實有點本事,不然也不會有丘大師這個稱呼,更不會有那麼多人找他算命。
不論如何,這事和徒弟有關,他不得不慎重。
“有我在,不會的。”薑糖堅定道,眉宇間染上了幾分自信。
五師父的本事是很好,但她也不差呀。
“三師父,事在人為,您說過的,不到最後一刻,決不放棄自己的病人,怎麼您現在反倒反過來勸我放棄了呢?”
這話說得寧文海啞口無言。
過了一會兒,他有些氣悶地哼了一聲,“我說不過你,等我回去告訴其他幾個人,到時候這些話你和他們說,看能不能把他們說得通吧!”
聞言,薑糖笑了下,知道他暫時不會再提這件事了,也就沒有再多說。
“三師父您這次既然來了,那就多留幾天吧,我可想您了。”
聽到這話,寧文海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些,點了下頭,“這是肯定的,我也得檢查一下你的功課再走,看你有沒有偷懶。”
“好,隨時歡迎。”薑糖笑眯眯說道。
寧文海總覺得自己好像遺漏了哪裡,但還沒想出來,薑糖就把話題轉移到別的地方去了。
得知他來,醫院不少醫生也都趕了過來,一個個都期待地看著他,院長也過來了,客客氣氣地問他方不方便幫他們開個講座。
“也不用特意準備什麼,您隨便說就好。”院長強壓著心裡的激動說道。
這可是寧神醫啊!
所有學醫的人心裡的神,有一句話說,在他手上的病人,只有兩條路,要麼站著走出去,要麼變成骨灰盒讓人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