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明煊的眉毛也一下子皺了起來,眼皮子一跳。
他明明已經說過了,小師叔的醫術極好,他們怎麼還敢看不起他呢?
在師叔祖面前說這話,真的是作死啊。
他戰戰兢兢跟在身後,都忍不住替裡面的人捏了把汗,然而聽著他們越來越過分的話,臉色也跟著沉了下來。
看來這些年,鬼手門的人心也是漸漸大了。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他們是這麼想的。
“這名字他;這有點兒耳熟,好像之前聽宋豫說過?”
“對對對,說起宋豫我想起來了,胡老不就是因為她才把宋豫趕出去的嗎?”
“那現在又為了她,把我們這些人召集在一起,你們說這倆人之間該不會有什麼事啊。”
“胡老都那麼大年紀了,聽說那丫頭還挺小的,他們倆能有什麼事。”
“這可不一定,現在的年輕人啊,太浮躁,多的是不想努力的。”
話題漸漸轉偏,語氣也跟著變得猥瑣起來。
胡明煊緊縮著脖子,幾乎不敢去看寧文海的臉色,恨不得找個地縫把這幾個老不修扔進去才好!
胡說八道什麼,小師叔也是他能惦記的人嗎?不對,他是那麼禽獸的人嗎?虧他們想得出來!
就在他們開始越說越離譜的時候,寧文海忽然抬腳一把踢開門。
頓時房間裡的人齊齊朝這邊看了過來,看到他,頓時一驚。
“師祖?!”
他們輩分還沒胡明煊高,所以統一叫寧文海師祖。
只是他們不懂,為什麼消失了十幾年的師祖會突然出現?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到他身後還跟著個小姑娘,眾人心中不由得有些忐忑,忽然湧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這姑娘,該不會就是那個薑糖吧。
所以,把他們召集在這裡的,不是胡明煊,而是師祖他老人家?
想到這裡,他們額頭上的冷汗也冒了出來。
寧文海年輕的時候可不是多好脾氣的人,他醫術好,脾氣也古怪,有多般規矩,這不許那不許的,有人敢犯,他也從來不手軟。
想到他的手段,眾人嚇得瑟瑟發抖。
一時間院子裡噤若寒蟬,靜得都能聽到心跳聲。
“說啊,不是很能說嗎?”寧文海冷著臉,視線一一從他們身上掠過,“繼續,我倒要看看,你們還想怎麼說我徒弟!”
什麼?他徒弟?
那個薑糖是他徒弟!
一時間眾人更加驚訝,震驚的同時,頭也跟著低了下去,身子顫抖得更厲害。
寧文海脾氣古怪,且還很護短,曾經有人想不開欺負鬼手門的人,但都被他一一給打了回去,每一個有好下場的。
他的護犢子,是天下皆知的。
但護著他們,和為了他護著的別人收拾他們,完全就是兩回事啊。
回想起他們剛才的話,他們更是一句話也不敢說,呼吸都下意識方輕了許多。
“說啊,怎麼不說了?”寧文海看著他們,冷哼一聲,朝著主位上走去,看向薑糖,臉色這才緩和下來,指著身旁的位子說:“糖糖,坐。”
相比他的憤怒,被人詆譭的薑糖倒是顯得神色淡然,並不是很在意的樣子。
她臉上的笑意甚至也從來沒有散去過。
看到這一幕,胡明煊卻覺得這些人更慘了。
就他們剛才的那些話,是個人都得生氣,薑糖只是平時脾氣好而已,但又不是慫,可以任人欺負,相反,欺負過她的人,都被她打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