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話,薑糖瞬間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他是怕他到時候真的躲不過,想讓她保全自己。
只是,她怎麼可能不管他呢,他可是她的有緣人啊。
剛下山的時候,也是他給了她住的地方,讓她不用躺在公園喂蚊子的。
這樣讓她怎麼袖手旁觀。
仰頭看著他,薑糖也一字一句地說道:“忱哥,我不騙你,我做不到。”
她緩緩握住他的手,溫度從指尖輕輕傳遞到心間,她緩緩道:“如果有那麼一天,我們一起面對,不到最後一刻,我們都不能放棄,好嗎?”
她雖然算命,但從不認命。
很普通的一句話,賀忱看過不少這樣的雞湯,但都沒有她說出來的讓人心中波動那麼大。
眼睫毛不受控制地顫了下,定定看著她,賀忱終於點頭:“好,我知道了。”
他會努力活下去,活著牽著她的手,遭她師父的打。
——倘若他想把她拐到他家戶口本上的話,她的師父們,只怕不會那麼輕易就鬆口。
尤其是七師父,每次看著他的眼神中都帶著殺氣。
只怕要不是他能讓薑糖漲功德,他早就動手了。
賀忱很有自知之明。
薑糖還不知道莫一刀昨晚回來過的事,見他總算是沒有一直想著把她推開了,這才鬆了口氣。
“沒事的,我五師父特別厲害,肯定能有辦法的。”
她對他很有信心。
“嗯。”賀忱點了點頭,也對傳說中的丘大師來了些興趣。
此時,天橋下,丘九言穿著發白的道袍,上面滿是縫縫補補的痕跡。
他盤腿坐在地上,攤子前擺著張手寫的“看相算命”,眼巴巴看著路過的行人。
不對啊,他今天算過的,有財運的,怎麼可能沒人來呢。
旁邊那胡說八道的傢伙都開五單了,他不至於一單都沒有吧?
他可是丘九言啊!
似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旁邊的同行看了過來,上下打量了他幾眼,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湊過來說:“兄弟,第一天出來擺攤吧?”
聞言,丘九言掃了他一眼,不願意和他說話。
他從出師那會兒一下山,可就是被人求著算命的,哪裡來過這種地方擺過攤。
要不是擔心動靜太大,被那幾個傢伙發現,追過來打他,他早就出去掙大錢去了。
反正小徒弟現在也不在跟前了,不怕掙來的錢留不住。
見他這樣,同行也不樂意了,“嘿你這傢伙,都是出來混飯的,有什麼好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