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她都要以為自己是什麼絕世大渣女了。
他這質問負心漢的語氣是怎麼回事啊。
定了定神,薑糖扯出一抹假笑,解釋道:“我是師父們撿回來的,為了好稱呼,才認了師徒,這不是我能決定的,那時候我也才一歲。”
行吧,湯八方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但還是不怎麼開心,“你其他幾個師父是誰。”
他倒要看看,誰有資格和他師弟並列。
然後,他就聽到了a大校長,前任戰神,神醫,前首富,風家家主,第一殺手……
活了幾十年,他的眼神中難得出現了一抹呆滯。
華宗在旁邊忍著笑,肩膀一個勁兒地聳動著。
“好了。”過了幾秒,他剋制住笑意,開口道,“老九自己都不介意,咱們就也不用管那麼多了。”
說到底,就算薑糖的其他師父只是普通人,沒有這麼厲害,這也是丘九言自己樂意,他們管那麼多,反而不好。
他那個人,最討厭被管著了。
這話要是傳到他耳朵裡,又得見他們煩了。
湯八方想了想,明白是這個道理,只好把剩下的話都嚥了下去,盯著薑糖說道:“對他好點兒。”
薑糖點頭,一臉認真道:“這是當然,不用您說,他是我師父。”
湯八方看著她,沒有再說什麼,又遠遠看了會兒丘九言,這才離開。
這一次,也沒過去打招呼。
他向來不待見他,估計也不會很樂意跟他說話。
想到這裡,湯八方眼底滿是失落。
目送著他們離開,等看不到了,薑糖才往丘九言的攤位而去。
見她回來了,丘九言往她身後看了眼,見沒人,瞬間就樂了,笑呵呵問道:“人走了?”
薑糖點頭,看著他臉上的笑,說:“五師父,五師伯和八師伯要是看到您笑得這麼開心,肯定會傷心的。”
聞言,丘九言撇了撇嘴,擺了下手,“五師兄就不說了,那個老八,他就該姓唐,叫唐僧的,一天到晚囉囉嗦嗦的,聽得人耳朵疼。”
說到這裡,他就是一臉的生無可戀。
他是孤兒,從小就跟著師父學藝了,他們幾個師兄弟也是一起長大的,按理來說,他和湯八方年紀差不多大,應該和他關係最好。
但偏偏,丘九言最怕的就是這位八師兄了。
他吃飯吃得少他要念叨,吃得多也要念叨,就連不穿秋褲他也還要念叨,比師父唸經還煩。
他是真的怕了他了。
耳根子好不容易清淨了二十年,他可不想再回到過去了。
薑糖托腮聽著他的抱怨,忍不住有些想笑。
“八師伯是關心您。”
“我知道啊,但真的受不了啊!”說著,丘九言深深嘆了口氣,“我雖然沒有父母,但父母的唸叨我是一點兒都沒少受啊。”
聽到這話,薑糖的視線落在他的新桌椅上,湯八方的辦事效率很高,他們這才說幾句話的功夫,他就已經讓人把桌椅送來了。
薑糖看著,不由得笑道:“也有甜頭。”
丘九言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咋了咋舌,“行吧,勉強算是點甜頭吧。”
“不過只算一點點啊,糖糖,你可不能被這點兒小甜頭就迷了眼啊,尤其是對男人。”
他苦口婆心地勸道。
雖然他知道賀忱的確是她的有緣人,他那頓打終究是躲不過去的,但他也希望,小徒弟不能輕易被拐走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