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能建立一個零度,那就能建立第二個。
此人不除,後患無窮。
聽到這話,莫一刀忍不住咬牙道:“你就不怕你徒弟出事啊?”
“怕。”暮雲平的語氣很平靜,也很堅定,“但任務第一。”
在他們說話的功夫,裴燁已經換好衣服了。
不光是他,還有他的幾個隊友。
不給他們再爭執的機會,他直接跳到了海里。
聽到一道道噗通聲,知道阻止不了,莫一刀也黑著臉抱臂站在一旁。
無所謂,反正又不是他徒弟,他師父都不擔心,他擔心個什麼勁兒。
這人就是這死德行,一心只想著他的那個任務,為了完成任務,命都能不要了。
他嘴裡罵罵咧咧的,但心裡很清楚,這才是暮雲平值得他敬佩的地方,也是和他不同的地方。
他是個殺手,沒有多少大義,為的只是錢。
但暮雲平不同,他心裡裝著太多人了,比他高尚。
即便如此,他也依舊願意做個自私的人。
他緊緊拉著薑糖的胳膊離暮雲平遠遠兒的,小聲說道:“糖糖,你可別跟你二師父學,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命才是最重要的。”
他聲音再小,暮雲平也還是聽得一清二楚,瞥了他一眼。
莫一刀也梗著脖子看了過去,看什麼看,就是在說他壞話怎麼啦。
看著他倆的模樣,薑糖不由眉眼一彎,她捻了下銅板,說:“放心吧七師父二師父,我算過了,大師兄他們會沒事的。”
聞言,暮雲平肉眼可見地鬆了口氣。
他不是不關心徒弟,只是身在這個位置,有些事,是他們不得不做的。
這是職責。
但他心裡,自然還是希望不光是徒弟,是所有人,都能平安歸來。
不要像他們當初那樣。
暮雲平站在船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海面。
薑糖也對莫一刀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話了。
莫一刀撇了撇嘴,倒是聽她的話,乖乖閉上了嘴。
過了將近半個小時了,還是沒看到他們有什麼動靜。